“叔叔,我在?”渣哥看了眼窗外,不知身在何方,只能求助司机老吴。
吴同光及时地回答了地点:“唐山路。”
“我在唐山路。”渣哥对着手机,说出了自己的位置。
“啊,快停车,快停车。”钟白着急地喊道,“下车往……东看。”
渣哥顺着东边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司机吴同光喊了一声:“叔叔停一下。”
车稳稳地停在路边,渣哥拉开车门,跑了出去,故作轻松地说道:“看什么,你要在阳台跳楼么?”
“大过年的别瞎说,等一下啊。”
沐子璇穿着厚厚的外套,带着雪白的围巾,放下手机,指挥着不远处的秦颂:“点火。”
秦颂拿着打火机,点燃烟花。
烟花燃烧引线,发出“嗤嗤嗤”的声音。一如除夕夜晚的倒计时。
“砰”引线燃烧殆尽,烟花飞上天空,炸裂,奉献出自己绚烂又短暂的一生。
“任逸帆,你能看到么?我们的烟花和别人的形状不一样。”沐子璇激动地喊道,“我特意选的。”
“笨蛋,烟花的形状都一样好么,我来我来我来。”秦颂从钟白手中抢过手机,“任逸帆你看啊,现在我们烟花的颜色是,红的绿的紫的,紫的红的绿的。”
“好,下一发。”
渣哥默默地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声音,眼中含泪,嘴角却向上拉扯出丝丝的微笑。这笑容,和平时装出的不正经的笑不一样,这是感动的,发自内心的笑。
“我来我来我来……”钟白激动地抢过手机,和死党分享着过年的喜悦,“现在是,红的紫的红的绿的。”
“快快快,下一发,下一发,下一发。”秦颂在一旁跟着喊着。
“喂,能听见么?”
“来了来了来了。”
“红的紫的红的红的。”
镜头给到了渣哥的背影,孤单的,独自一人的背影,对面万家灯火,上空,是死党为他绽放的烟花。
“红的紫的绿的红的。”
“绿的紫的红的绿的紫的。”
“红的绿的。”
渣哥的嘴唇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着,听着话筒里的声音,看着天上的烟花,在这一刻,他不再孤单。
“绿的紫的红的绿的紫的。”
“大哥,那明明是红色的红吧。”
“去你的,红的紫的。”
死党因为烟花的颜色发生了争吵。
渣哥听着,笑着,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奔腾的情感,嗓子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眼睛在哭,嘴巴却在笑。
眼中含着的泪水,久久未曾流下。明明感动到要哭,可又开心得想笑。
两种不同的情感剧烈地冲击着他的内心。
不得不说,在秦颂的调教下,渣哥的演技突飞猛进。
“任逸帆,你能看到么,任逸帆。”
“任逸帆,你看到了么,任逸帆。”
渣哥咬着嘴唇,努力地克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迎着晚风,用略带着哽咽的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我看见了。”
“喂,下一发。”
“下一发又来了。”
“紫的绿的红的紫的绿的。”
渣哥再也忍耐不住想哭的冲动,嘴巴张得大大的,努力地仰着头,却还是控制不住泪水的滑落,只能手忙脚乱地擦拭。
秦颂看着烟花喊道:“任先生,新年快乐。”
沐子璇也跟着喊道:“新年快乐,任逸帆。”
渣哥感动得又哭又笑,他没有家,也许会一直没有,但那有什么关系,他有……家人。
渣哥用手擦去流不止的泪水,哭着说道:“你们好过分啊。”
烟花,依旧在绽放,噼里啪啦……
《一起同过窗最后一场戏至此,彻底结束,所有人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有感性的女孩子,沉浸在催泪的剧情中,感动到哭。
唐思瑶虽然没有看过剧本,但亦感动于演员们的表演。
好的演技,能将观众深度代入到故事情节之中。虽然表演的三人算不上科班出生,但经过这么多天的拍摄,再加上开拍之前,秦颂按照原版,对二人做了无微不至的指导,导致拍出来的效果很好。
董星华喊了“咔”,但剧组没一人有所动作,观众是看呆了,演员是依旧沉浸在表演的情绪中,一时间难以脱离。
“嘿,真是奇了怪了。”董星华暗自嘀咕,想他第一次执行导演职责,喊“咔”的时候,大学生群演不听他的就算了。临了临了,最后一场戏了,他喊“咔”还是没人听。
真是见了鬼了,难道自己就不是当导演的料?董星华陷入到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良久,秦颂看渣哥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监视器,跑到渣哥身边,安慰地拍了拍肩膀,“演得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