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这样,纪辛元还是忍不住在心里乐开了花。
两人又站在凉亭里赏了会花,雪还真的停了,秦刚烈喊冷,二人离开园子往住的地方走。
走了没几步便见从外面回来的刘昶披着厚厚的外衣正在往书房去,纪辛元刚要打招呼就见一红衣女子在他眼前一晃,挡在了刘昶面前。
刘昶只顾埋头走路,冷不丁被拦,吓的一个踉跄险些跌坐在地上!
红狐仙儿扯着他的手臂用力一拉,没好气道:“咱不至于吧!刘大人你到底是不是爷们,怎么每次都被吓的一跌呢!是爷们就站稳了!瞧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那话咋说的来着,连只鸡都抓不住!”
纪辛元听了这话不满蹙眉,想要为刘昶说话,却被秦刚烈飞快拉走:“别多管闲事!我跟你说,但凡是惹了红狐仙儿的男人都不会有好结果!轻的被她吸干阳气!重的还会被她大卸八块!”
纪辛元沉默。
秦刚烈道:“怎么,害怕了吧?”
“不是被吸干阳气更严重吗?”
“……”
秦刚烈觉得以后若真和纪辛元在一起,那她的日子一定会非常枯燥无味!
红狐仙儿见他二人走了,周遭又没有旁人,干脆整个人钻进刘昶的外衣里。
她本就柔弱无骨,又穿的少,此刻与刘昶贴着身子,像一条遍体生凉的美女蛇,扭动着腰肢要将这成年男子吞吃入腹。
刘昶本想将人推开,但红狐仙儿那眼神摆明了是在告诉他:你敢推开老娘,信不信老娘一爪子掏出你的心肝!
他便僵着身子不敢动,只是用商量的口气说道:“外面冷,有话去书房里说吧,书房里生着暖炉。”
“若叫我进了你的房间,可就不单单是说话这么简单了”
红狐仙儿吐气如兰,一脸媚意。
刘昶没好气道:“那是书房重地!”
“什么书房不书房的,对我来说就是个房间而已,不过刘大人若是喜欢,房外我也不介意的。”
刘昶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猛的将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横眉斥道:“你这样成何体统!就算你我日后成婚,我也不想看到你这般轻浮的样子!”
“咋地?后悔了呗?”红狐仙儿倒也不恼:“你要是后悔啊还来得及,我可听说了,宗主可能永远都不会醒过来,没人逼你娶我,你大可反悔!”
刘昶蹙眉看她,眼底夹着一丝不快:“我既应了你,便不会做这毁约之事!等新君登基,我便带你离京!”
“刘大人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刘昶冷哼,冷冷说道:“我和临宵不同,不懂什么是爱,但我知道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真让人感动……”红狐仙儿摆摆手:“可惜这样的感动老娘不稀罕,不瞒你说,嫁给你也非我本意,若非宗主相逼,我才不愿做你的妻!”
刘昶原本正怒气高涨,听闻此言却是一愣,他不解的看向红狐仙儿。
只
见这位千娇百媚的女子一边勾着鬓角的头发丝儿,一边没好气的说道:“正好,宗主昏迷不醒,没人管老娘,咱这事儿就算了!谁也甭提!谁也甭惦记谁,以后走在路上碰见就权当不认识!如何?”
刘昶咽了口唾沫,正要再说什么。
却见红狐仙儿纵身一跃,恍如一只灵巧的狐狸跳上房顶,轻声一笑:“可不带想我的哦,对了!若运气不好,宗主醒了,我找他说去!你只管好好当你的官!好好当你刘家的家主吧!”
言罢,她又是一个旋身,红色的身影在冰天雪地中消失,再也寻找不见,甚至找不到任何痕迹。
就好像她这个人……
方才还软玉温香扑面而来,此刻,香远,体凉,四周已是空荡荡一片。
刘昶像傻了一般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他的双腿都开始发麻。
但他还是不想动,他一遍遍在确认,刚才,那个人是真的出现过吗?那番话又是真的说过吗?
听到这些,他明明应该高兴的,可为何又高兴不起来?
这种陌生的感觉就是怅然若失吗?
直到天色渐晚,他才提着沉重的双足缓缓进了书房,在关上门的一刹那,他整个人无力的滑坐在地。
这种感觉,他也说不出滋味,他明明应该高兴,却又高兴不起来……
当天夜里,红狐仙儿带着她的人离开京城。
吟风将此事报给了沈玉凝:“红狐姑娘只说要回北方,但不是回衔月宗……宗主一直未醒,属下怕……”
“怕什么?怕红狐仙儿叛出衔月宗吗?”沈玉凝正坐在床边的小榻上翻看衔月宗和武林盟送来的情报。
孟棠脱离危险后她也病了,浑浑噩噩睡了一天,被墨茴两副药灌下去好了许多,但墨茴依旧让她静养,说养足了精气神才行,不然以后总会觉得气力不济。
所以这几日她干脆就把软塌抬到了孟棠的床侧,裹着被褥,烧着暖炉,吃着各类补品,和孟棠这个重伤之人一起养起了身子。
“属下当然担心……红狐仙儿还有各堂堂主原先在君北都是圈地为王的主儿,除了宗主,没人能压的了他们。”
“你是说,你不信我压得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