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当尽力而为。”景歌点头应道。
天色阴暗,夜幕笼罩姑苏。
“殿下所说的那家宅子应当便是这里了吧。”千雪上前轻叩门扉。
“你们找谁?”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娘出来开门。
“请问这是姜太公老先生家吗?”千雪问道。
“老东西,来了三个标致的女娃子,找你咧。”她向着屋里喊了一声。
“哪来的女娃子找我这糟老头儿。”姜太公从屋里走出来。
“见过太公老先生,我家殿下说带上黄酒烧鸡和纹银十两可以到此投宿。”千雪上前行了一礼,扬扬手中的酒坛子和烧鸡。
“你家殿下?莫不是那个臭小子?”姜太公说道,侧过身让她们进来,然后把门闩上。
“正是那个臭小子。”李曼忽然开口说道,拉着李瑶上前行了一礼。“见过师叔,老师让我代为问候。”
“哦?师叔?你是何人?”姜太公故意问道。
“小女姓李名曼,这是小妹李瑶。”李曼答道,并不提自己是公主。
“我那师兄不收弟子,你这女娃子可不要跟我这糟老头套近乎。”姜太公说道。
“老先生虽未明言收我为徒,但也多次指点我迷津,小女从心里把他当成老师一样尊敬,故此称太公为师叔,若是太公不乐意,我即刻改过。”李曼诚恳地说道。
“既是如此,就且由你叫声师叔吧。”姜太公看了她言行举止,仪态面相,落落大方又端庄温婉,是良善宽厚之人,内心甚是喜欢。
“先进屋里吃饭吧,外面也怪冷的。”花婶说道。
三人进了屋内,李瑶经过这场变故后,整个人变化巨大,也不在像以往那般刁蛮胡闹。一路上极其听话,沉默寡言。
“来,小丫头,看你困倦得很,我带你去休息吧。”花婶看着李瑶一脸憔悴,颇有些怜惜。
于她闯下的祸事花婶自然也是清楚的,如今外界传得沸沸扬扬,天下尽知,但这不能全怪到她头上。
她们姐妹站了出来,毅然决定出使齐国,弥补犯下的过错。这勇气和担当,在花婶眼中,比那几个不成器光带把没带种的王子不知好上多少。
李瑶在自己姐姐点头同意后,乖巧地跟着花婶去了客房。
千雪收拾着碗筷,姜太公招呼李曼过去。
“陪老夫下一盘棋吧。”他坐到案边,烛火微摇,照亮了整个厅堂。
“好。”李曼依言坐下,她懂得怎样下棋。
几炷香后,姜太公捏着一子,久久未落。
“师叔过奖了,我在深宫之中,闲来无事时常下棋,故此能侥幸获胜。”李曼笑着说道。
“是何人教你棋艺?”姜太公有些好奇。
李曼轻轻摇头道,“并没有什么人教导我,平日我都是左手与右手互弈。”
“那是左手厉害些还是右手厉害些?”姜太公一乐,问道。
“都差不多,我愿意让它们谁赢,它们就谁赢。”李曼笑着应道。
“再来一盘。”姜太公极好下棋,并不服输。
他生平难逢敌手,在和李曼下之前,仅仅输过给景歌,但那次下的并不是围棋。
“倘若这盘你再赢了,我便把这块东西给你。”姜太公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东西放在案上。
这是一小截状若枯枝的东西,黑漆漆的,似是被火熏烤过。细看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若陈年古木,风化开裂。像是在火堆中撩出来未烧完的松树枝,并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地方。
“这是什么东西?”李曼仔细打量一番,好奇问道。
“断续魂香。”
“有什么用处?”李曼听了这个名字,凝眉思索,她博览古籍,从未见到过这种东西的介绍。
“它的燃香除了有祛毒的奇效,还可使人沉浸,在不知不觉中神游太虚,唤醒尘封在最深处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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