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看吧,前面便是蔡大家的宅院了。”
引路的人们中,一个年近半百,虚发花白的老者,便是指着前方说道。
“嗯。”
刘尧回过神来,看向前方,只见那边五十米之外,有着一个院落,数间茅屋。
门前一条水渠,流水潺潺。
水渠之,乃是一座木桥,木桥之的栏杆,皆是有着屈曲多姿的形态,一看便是精心挑选的。
但是,又不违背自然之理。
反而深合自然之道。
也就是说,这些栏杆的形态,都是自然生长形成的。
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
但是,就是这些自然生长,完全不被人雕琢的树木,它们的姿态各异,却是在这一座小桥,被安排得恰到好处。
仿佛它们本来就是这么生长在一起的,而并不是被人们给收集回来,有意创作而成的。
“妙哉!”
“真是妙哉!”
看到这里,刘尧忍不住地摇头感叹,喃喃出声道。
“这……”
关羽也是吃惊了,他可也是读书识字的人,这让他跟一般武将是区别开来的。
也是因此,他也是发现了这里的不一般。
“古意盎然!古朴雅致!”
刘尧停下了脚步,遥遥眺望面前的院落,再看看四周的景致,不论是挺拔的松柏,还是摇曳的嫩柳,抑或是火红的石榴花,抑或是鸟儿的鸣叫,流水的低吟。
无不是透露着古意。
叮咚!
尤其是恰在此时,突然间传来的一声古琴的拨弄,仿佛不似人间能有的,仿佛是天籁之音,来自天。
这里的景物,一切似乎都很普通,这里能有,别处也能有,单就景物而言,并不奇特。
但是,这里却有这小桥,这里却有这院落,这里却有这一声叮咚的天籁之音。
于是乎,这里的景物也好,一草一木也好,一只飞鸟也好,一朵白云也好,就像是有了灵性,一切就都带着一抹难言的但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古意了。
人在其间,如在仙境!
人在其间,如在远古!
“唉!此情此景,此情此景!人间能得几回闻?”
刘尧差不多是体会到了那种所谓的心醉神迷的感觉了。
应该就是他此时这样了。
“喂,年轻人你怎么不走了?莫非是怕了!”
此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呼喊,宛如惊扰了他人好梦的讨厌之人,虽然令刘尧颇为不快,但却是把他给拉回到了现实中。
逼迫得他不得不恢复了清醒了。
“怕?呵呵,这个字在本公子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懂吗?”
刘尧摇头一笑,便是迈开大步,怡然不惧地走了小桥。
他跟随着引路而来的几个人,便是走到了柴扉之前。
院子里有两个人,一个老者,看去五旬有余,虚发灰白,背微驼,身形瘦削,但是,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沉稳气度,与豁达形态。
这老者正在石桌铺开纸张,将笔饱蘸浓墨,刷刷点点起来,大有涧水飞扬,一发而不可收之势。
一个是少女,正坐着抚琴,琴声叮咚,悠远深邃,而又如流水般轻松挥洒,如在人的心尖拨弄一般。
“蔡大家,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说是能仿写您的飞白体……”
须发花白的老者,站在柴扉之下,向着院内的老者拱手一礼,如此说道。
这是一下子就把刘尧给推出去了。
而且,还是给推到了风口浪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