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点大,不过胜在便宜,御寒的效果还算不错,反正二人都习惯忍饥受冻,这玩意穿上已经算是生活质量的一个飞跃了。稍微大一点还能当被子,就是得把里边的跳蚤虱子什么的挑出来,不然容易得病。
随后他们又买了两双厚鞋子,这两双倒是基本上还算合脚,就是白兰的两只脚上不是一双鞋,有一只是绣花的,看起来好不滑稽,不过他倒是不太在意——我都出来要饭了,还在乎穿成什么样?
这些东西都是旧货,值不了多少钱,连刚刚卖皮子得的钱都没花完。
二人刚要离开坊市,就听见一个十分惹人嫌的声音传来。
“哎呦,二位这是发了财了?还有闲钱置办棉袄。”
棠平回头,却见到一个光头地痞正斜着眼看自己,歪着脑袋,邋里邋遢没个正形,腰上别着一把短刀。
这人他们认识,此人诨号“鸡子儿”(鸡子儿就是鸡蛋,可能是因为他的光头),是个流氓,整日游手好闲,仗着自己曾经练过一点点拳脚功夫,在这片街区耍横。
当然实际上他的实力只能说是惨不忍睹,那把短刀也只是拿来吓唬人,从来没真正用过,来个正儿八经练过的就能收拾他,所以他只敢找比自己更弱鸡的欺负,比方说叫花子,当初棠平和白兰也没少挨欺负。
毕竟本地没有丐帮,乞丐属于谁都能踢一脚的存在,比野狗地位都低,狗还会咬人,叫花子是真的没胆子也没力气反抗。
“正好兄弟我现在手头紧,借点银子花花呗?”
鸡子儿说着就要伸手去拿棠平装银子的布包,大概是刚刚看见了他付钱。
棠平一下把他的手拍开,没有说话,示意白兰赶紧走。
鸡子儿一愣,大概没想到这个逆来顺受的叫花子竟然敢反抗,随机竖起眉毛。
“好啊!长出息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爷我今天叫你认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说着起腿对着棠平的小肚子就是一脚!棠平抬手勉强挡了下来,但是还是被踹的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这不是功夫的问题,二人的体重实在太悬殊了。
“喂!老棠你没事吧!”白兰连忙扶起棠平,同时向四周求救。
“来人啊!抢劫啦!打人啦!”
周围看热闹的人无动于衷,就是出手阻拦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还惹得一身骚。再说要饭的那算人么?时不常的就得被饿死冻死,如今再被打死两个又有什么稀奇?
白兰看着这预料之中的反应,心中暗骂,果然评书上说到都是骗人的,这时候根本就不会有大侠出手相助。
他咬了咬牙,站到棠平身前准备拼命,虽然自己身体单薄,而且一点功夫不会,但是不能丢下同伴不管!
就在这时,白兰却发现鸡子的状态不太对,他咬着牙,满头冷汗,抱着自己刚刚踹棠平的那只脚吸着冷气。
白兰看清了他的状况,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那只脚底竟然插着一片尖锐的铁片!就是棠平平时当作小刀用的那个。
鸡子儿穿的是布鞋,鞋底很薄,这一下扎的很深,血液很快就染红了半只鞋。
这时棠平也站起身来,长舒一口气,刚才那一下他偷偷把铁片藏在手里,利用鸡子儿自己的踢力刺进去,看着潇洒,其实也有一点运气成分。
而且虽然被挡了一下,加上软皮甲护体,他还是被踹的眼前发黑,这一下要是完全挨实了,他这小身板可能就直接归西了。
鸡子儿想把铁片拔出来,但是稍微动一下就疼痛难忍,他也没那个意志力,索性直接用脚尖走路。
他头上青筋暴起,表情狰狞,抽出腰间的短刀大吼一声,一瘸一拐的朝棠平“冲”来!
世上岂有如此缓慢之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