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雉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呆萌的说不出话了。
李冕先是把小铲子放在广口,一只手抱起了青蓝窑变花盆,另一只手伸出去接过来了仕女油纸伞。
雉奴站在旁边举了半天,藕臂应该早就累了,为了不让姑爷淋雨,一直在硬撑着。
李冕接过来仕女油纸伞的同时,又把手里的青蓝窑变花盆交给了雉奴,让她抱在怀里。
李冕撑着仕女油纸伞走在前面。
雉奴抱着青蓝窑变花盆跟在后面。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
沿着湖边走去。
“真像是一幅水墨丹青画。”
孙传庭感叹了一句,急躁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停下脚步站在湖边,欣赏着像是水墨画一般的美景。
他得知了草场院的事情涉及到了嘉祯皇帝,立即就从孙公袁公身边,赶紧前往什刹海附近拜访李冕,说清楚其中的利弊关系。
还没等他开口,便在什刹海湖边见到了李冕雉奴主仆二人,顺着什刹海,朝着府里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来的场景,充斥着恬静祥和的气息,让他不忍打扰。
“孙兄?”
李冕还是看到了站在后门附近的孙传庭,两人分开没有多久,他便急忙赶了过来。
应该是有要事相商,十有八九是因为草场院的事情了。
李冕把手里的仕女油纸伞塞回了雉奴手里,揉了揉她的双环髻脑袋瓜:“你先回去,我与孙兄闲聊两句,便回去帮着你栽种金桔。”
雉奴嘟起了小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路过孙传庭身边的时候,故意哼了一声,哼的很大声。
表达了心里的不满,希望孙传庭能够明白一件事。
她不待见他了。
孙传庭先是一愣,随后感觉很是有趣,忍不住笑出了声:“京城里多少官绅公子想要巴结孙某,只会得到冷眼,不会多看一眼。你的贴身丫鬟可倒好,却是不待见起了孙某,着实是有趣的紧。”
李冕笑一笑,一起走进了附近的八角攒尖凉亭里:“孙兄今天过来,想必是听到了草场院的一些消息,能够让你急匆匆的赶紧过来,应该是孙公袁公二人说了一些话。说吧,尽管畅所欲言,到底发生了何事。”
孙传庭收起落在雉奴身上的目光,转过脸来,郑重其事的说道:“草场院的事情涉及到了陛下,难怪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了,始终不见京城里的各个衙门有所举动,原来是等着咱们触怒了陛下,遭到陛下的责罚。”
任何事情涉及到了嘉祯皇帝便会成为头等大事,何况孙传庭这句话里还提到了一句触怒。
在孙传庭的料想里,李冕在听了这句话以后,瞬间就会紧张不安起来,甚至脑门上冒出来冷汗。
李冕只是轻轻点头:“早就预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