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因为这份平淡,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才能活到现在,才能在他们争权逐利的时候保住一条命。
先帝驾崩,他临危受命,被推着走向那个权力的顶峰,起初他忐忑,不安,恐惧,甚至想要逃避,他害怕,害怕自己坐不稳这个位置。
每次上朝看着下面的大臣,他都有一种,他们不满意他,想要将他取而代之的感觉。
这份心理在最先开始让萧鹤亭彻夜难眠,后来,裴商玉被母后扶持起来,他不过是先帝身边的一个文书,却成长的十分快。
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将朝堂上那些不同的声音给清除,说实话,有时候,萧鹤亭觉得,裴商玉比起他更像是一位帝王,有着雷霆手腕,还将帝王之术运用的十分顺畅。
而他也在裴商玉的扶持下,坐稳这个位置,再后来,他不想做那个永远躲在裴商玉身后的小皇帝,他想亲政,但是裴商玉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世人都说他这个位置是捡漏得来的,若不是他的皇兄们死在夺嫡的路上,这个位置怎么也不会轮到他来坐。
这样的话他听多了,每听一次,他想要亲政的心就会强烈一分。而这也随着他年岁的增长,越发难以压制。
“陛下,储妃娘娘来了。”
萧鹤亭思绪万千,手中批阅奏折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不一会儿管春低声说了一句,萧鹤亭眉头皱起:“就说朕在忙,改日去凤仪宫看她。”
封后大典在即,韩华珠早早就搬进凤仪宫,只等大典过后,成为南朝名正言顺的皇后。
“是,奴才这就去回。”
管春转身离开,萧鹤亭深吸一口气,韩华珠家世样貌都很拔尖,但是他就是提不起来任何兴趣,大抵是这个女人是裴商玉为他安排的吧。
等在门外的韩华珠听到管春的话后,露出一个苦笑道:“有劳管公公了,本宫先走了。”
明明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可是她却总是不死心的想要来试试,而这次,也不例外,他依旧还是不见她,就连理由都一模一样。
看着韩华珠离开的背影,管春也有些无奈的叹气,不是他不想帮,而是这储妃娘娘实在是不入陛下的眼,他还从未见过陛下如此不喜一个人。
就算将来韩华珠成为皇后又能怎样,不受陛下宠爱,在这深宫中,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娘娘,陛下怎么能这样对您,好歹您再过不久就是皇后,陛下如此待您,多令人寒心。”
韩华珠身旁的侍女不满的说着,韩华珠对她轻摇头:“好了,巧月,今后这种话莫要再讲了,若是让旁人听到,你可是要受罚的。”
她知道巧月是为她打抱不平,可是她又能怎样,只要她爹爹一天没有脱离裴相的阵营,陛下就一天不会宠爱她。
能怪谁,谁也怪不了,就连她这个皇后之位,都是靠着裴相才得来的。
韩华珠仰头看着这高高的红墙,皇宫的城墙,太高太高,高到她连外面的天都看不到。
“走吧。”。
她低下头,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