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裴商玉本来的性子也不是这样,孩童时期也是性格温顺的人,只是无人知晓,他被人抛下过多少次,就连裴商玉也记不得。
他只知道,面对抉择,他永远是被丢下的那一个,每一次,都是。
第二日,程意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起这么晚,裴商玉自然是去上早朝,只不过不知为何,到了午时还未回来。
此时的太和殿内,萧鹤亭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的大臣吵来吵去,吵得他头都大了,只听下面裴商玉轻咳一声,那阵吵闹声顿时停下。
“裴相,李德楷的案子何时才能了结?”
萧鹤亭的目光看向裴商玉,这案子迟迟没个着落,也不知裴商玉想要做什么,裴商玉上前一步说道:“陛下,臣自然也是想了结的,还得问问涂太傅何时归还账本才是。”
裴商玉话头转的快,那涂禄听到他的话睁大双眼:“裴相这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李德楷的账本不是在涂太傅手中吗?太傅何时归还,这案子何时就能了结。”
众臣听着他的话,也是一惊,知道内幕的一些臣子心中想的却是该如何从这件事情中将自己摘出来。
“裴相,没有证据的事情,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以免别人说你因公寻仇。”
涂禄冷哼一声,他是太子太傅,是先帝亲自点名的辅政大臣,可是没曾想那兰雪仪将裴商玉扶持上来,他们的权利已经被裴商玉分走许多。
这裴商玉不近人情,只依着自己的性子行事,完全是油盐不进的人,唯有合力将他拉下这丞相的位置,他们才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是吗?涂太傅应当知道,本相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裴商玉看着涂禄,将手中奏折递给萧鹤亭身边的总管太监管春,管春弓身下来拿过奏折放到萧鹤亭面前的条案上。
萧鹤亭打开奏折,静静看完一遍后,起身将奏折摔到涂禄面前,怒斥:“涂太傅,好一个涂太傅,你若是这么惦念废太子,朕就送你去陪他。”
那奏折上写得很清楚,指使李德楷之人就是涂禄,这笔贪污数目很是庞大,银两没找到,在涂禄身上也只有一个账本而已,不过那账本上的钱银去向,是买兵器。
涂禄想借着废太子的名义起事,可惜他太蠢,把柄太多,这才让裴商玉抓到。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眼见事情败露,涂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萧鹤亭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话,直接让侍卫把他带了出去。
众人看着这架势,也是十分心惊,所幸裴商玉没有再说话,管春在萧鹤亭的示意下,喊了退朝。
回到思政殿的萧鹤亭气还是没消,摔了许多东西,裴商玉进来的时候,一只砚台正好摔到他面前,他弯腰捡起坐到椅子上:“陛下。”
“先生来了。”
萧鹤亭忍着怒气坐到他对面,他最恨别人提起他的出身,说他不过是捡漏上位,裴商玉轻笑,到底是少年心性,一刻也不能忍。
“臣知道陛下心中在想什么,但如今,陛下只能承认,李德楷的案子已经结束,涂禄就是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