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判道:“那我哪儿知道啊?”
白玉京道:“我能不能吃点儿你的早点?”
通判道:“那当然可以了,秀大人请。”
白玉京道:“通大人请。”
此时白玉京才反应了过来,心道:“看来这临安城的官儿并不待见绣衣使,这通判能够演绎到现在这个情况,估计已经是极限了,他没给我赶出去是怕我日后给他穿小鞋,所以只能在这儿装傻充愣胡搅蛮缠,既不敢得罪我,又不想让我称心如意,还让我拿他没办法,果然临安官员没有一个好对付的。”
酒足饭饱,白玉京揉了揉肚子,问道:“通大人今天有事儿么?”
通判四下看了看,“喝茶。”
白玉京笑道:“看来临安府的事情并不是很多啊。”
通判茫然点点头,“平日里的事情还是很多的,可是秀大人来了,我不得招待你么。”
他已站起身来往白玉京的杯子里倒茶,这一倒手就没有抬起来,眼神更是望到了别处。
茶溢出了杯子,倒在桌子上,顺着桌子倒在地上,而通判则任由茶水流淌,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他可能想把白玉京倒走。
可就算是茶壶里的茶水倒了个干净,白玉京还是坐在那里。
“哟,倒满了。”通判强调了一声。
白玉京伸手去抓那茶杯,不料一个不小心,将茶杯里的茶泼在了桌子上,连忙道歉道:“你看看,这咋弄的,哎,劳烦通判大人再倒一杯吧。”
茶壶里屁也没有了去哪儿给你倒一杯?
通判气得坐在椅子上,沉声道:“白大人,你刚刚上任,我可惹过你?”
白玉京道:“没有。”
通判道:“那你为何一定要来找我?”
白玉京道:“我不来找你,要去找谁?”
通判道:“临安城这么大,你找谁不行,为何一定要来找我?”
白玉京笑道:“您怕我来找你?”
通判道:“绣衣使上门能有好事?我不怕你我还能怕谁?”
白玉京道:“可这一次上门来,我确实带来了好事。”
通判道:“我在临安混了二十年,从未在绣衣使处得到一件好事,我这双腿就是当年进天下阁弄得现在跑步都跑不了,你觉得我会信你?”
白玉京笑了笑,“信不信要看怎么做,我且问问大人,现在可是有难处?”
通判道:“我就算是难,最多辞官回家,撑死了挨上几板子,可是要和你们牵扯上关系,命就没了!”
白玉京笑道:“公主能留您的命么?”
通判眼神终于从迷离恢复到了正常,凝视着白玉京道:“你都知道了?”
白玉京道:“我正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通判道:“你弄死一个县令还不够?”
白玉京道:“我是为了余杭县的百姓。”
通判哈哈大笑,“韶阳几百年,为了百姓的都他娘的死了,你别跟我说你为了百姓。”
白玉京道:“那您觉得,我为了什么?”
通判顿了顿,“我想不出。”
白玉京道:“我可以帮你,譬如公主要除掉你,为的不过是让自己的人进临安府,这也就说明,通判大人并非是公主麾下。”
通判的脸色凝固了。
白玉京又道:“而我的好处就在于,我有一个朋友了。你也知道我刚进临安,朋友并不多。”
通判道:“你一个绣衣使,需要我做你的朋友?”
白玉京微笑了起来,“绣衣使也要做事,绣衣使也要花钱,绣衣使也是人啊。”
通判皱起了眉,“你确实和其他的绣衣使不一样,你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是陛下让你来的?”
白玉京的微笑变得诡谲了起来,“有些事我不能说,但你可以自己悟。”
通判的脸色瞬间大变,喜悦爬上眉梢,长舒了一口气,“陛下……你终于想起老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