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道观内。
暴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
屋内微小的烛光把两道身影印到了窗前。
他们扎有发簪,穿长袍。
一名国字脸道士忐忑不安的抬头看了眼对方,桌边的炭炉把茶壶里的水烧的呼呼作响。
他拿起毛巾垫在茶壶把上,拎起来,小心翼翼的为对方添上水。
“章师兄,您再喝点茶。”
章师兄此时缓缓睁开眼,拿起茶杯,闻了闻。
他脸色极差,苍白的像是一张白纸,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见章师兄还是不吭声,那国字脸道士再次询问:“师兄,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章师兄眼里闪过怨恨的寒光。
他终于抬起头直视国字脸道士,语气虚弱的说:“孟海,我有一事,要你帮忙,你愿不愿意?”
孟海身子往后仰了仰。
他早就猜到了他来这里肯定没好事,一直问,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孟海自己拿起茶杯喝了口:“什么事?”
章师兄咬着日益消瘦的腮帮骨:“帮我杀个人!”
“杀……”孟海瞪大眼,手里的茶杯都惊慌的翻到在桌上。
他扶起茶杯,挤出笑容:“师兄,您就别逗我了,咱们都是修道之人,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杀人呢,再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能这么……这么极端啊。”
孟海眼神飘忽,像是在动脑筋,又像是心虚。
章道长根本不听他这一套。
依旧盯着他缓缓说道:“极端?”
孟海不敢与之对视,眼神躲闪。
章道长继续说:“我听说你的道观里私自挖了个地道密室?”
孟海用手指不停拨弄着桌上的小茶杯。
他摇头否认:“听谁说的……瞎说!”
章道长扭头指了指道观正厅的某个方向:“要不要我带你去?”
孟海连忙笑着摆手。
“什么都瞒不过章师兄啊,哈哈。”
“我那什么,确实挖了个密室,那不是为了储存点儿山货么……”
章道长自信的盯着他。
反问:“哦?是么?”
“那你认不认识一位叫冯喜喜的女孩?”
说到这里。
孟海瞬间弹起身子。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他原本唯唯诺诺害怕的模样,也瞬间变成一副凶狠面孔。
似乎被人戳中了什么软肋,脸涨得通红。
孟海把右手按在腰后的武器上,竟露出了杀气……
章道长依旧稳稳盘腿落在桌前。
他不慌不忙的拎起烧开的茶壶,为自己添上热水。
端起来闻了闻:“孟海师弟这是要杀我灭口?”
“呵呵,刚刚还跟我说极端,法治社会呢,现在就不算数了?”
章道长越镇定,孟海就越害怕。
昨晚章道长反噬受的伤,对上健康的孟海,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可是孟海不知道这回事儿。
他深呼了口气,逐渐冷静下来。
重新坐回到了桌前,焦躁的抱起头:“你怎么知道这事儿?”
章道长泯了口茶,没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