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李林甫紧皱眉头。
裴敦复刚要开口,却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转头看去,只见一匹快马朝这边飞奔而来,马上一名内侍。
李府的家人上前去拦,内侍不等下马,便急匆匆的说:“我有要紧事,求见右相。”
家人们还没等请示,李林甫便下令:“让他过来。”
那内侍一溜小跑来到李林甫跟前,爬在李林甫耳边,小声说话。
李林甫的眉头越来越近,到了最后,已经拧成一团,而且裴敦复注意到,李林甫的两个拳头已经攥了起来。
待小内侍说完,李林甫从怀里掏出一块金饼子递了过去,轻声说了句:“有劳了。”
那小内侍虾着腰,双手接了金饼子,千恩万谢连连作揖,然后转身上马走了。
待小内侍走了,李林甫死死瞪着裴敦复,裴敦复只看了一眼李林甫,便心里发毛,赶紧低下头。
“你干的好事。”李林甫咬着牙丢下一句话,朝府内走去。
裴敦复情知有变,而且必定跟自己有关,赶紧跟了上去。
跨入府门,李林甫进了门屋,命家人全部退下,只让裴敦复进来。
裴敦复更加确信事情跟自己有关了,莫不成是裴宽的事发了?
李林甫来回踱了两步,阴沉的说:“裴宽的事,你不是找杨家人办了吗?”
裴敦复陪着小心答:“我找的就是杨三娘子,她亲口答应了,我送了足足五百两黄金。”
“还好意思提你的五百两黄金,”李林甫狞笑:“五百两是你自己送的?还是你那个蠢女婿送的?”
“是我女婿郑晏夏送去的。”裴敦复答道。
李林甫骂道:“蠢货,既然她都答应替你对付裴宽了,你还搞那么多小动作干嘛?”
小动作,裴敦复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莫不是……
“你与裴宽的恩怨纠葛,我本来就不想插手。那是你们裴氏自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哎,我图什么呢?”李林甫幽幽说道。
裴敦复心里一凉,李林甫这话,听着……好耳熟啊。
莫不是要……撒手不管?
好你个李林甫,当初可是你让我找杨家对付裴宽的,如今你难道过河拆迁?
李林甫又说:“我原不过是看你为朝廷立过功,不忍心扫你的面子,也怕其他为朝廷办事的人寒心,所以我才……”
这话术套数太熟悉了,裴敦复以前不知跟下面不知说了多少遍,裴敦复是越听越心寒,越听越冒冷汗。
“哎,不说了,事已至此,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吧。”李林甫重重叹了口气:“裴宽已经进宫了,而且在圣人面前弹劾你,说你借太子遇刺的案子陷害于他。”
“我……”果然被裴敦复猜中了,但裴敦复没想到裴宽行动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