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军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这么装浪女避重就轻，下一秒就得完成减数分裂。

“额，我很抱歉，但我必须这么做。”感受到剑锋再次加深脖子上的伤口，监军语速骤然加快：“在你之前统领这支军队的将军叫阿各诺尔格里，他是保守党的，因为愤怒之下杀死监军而畏罪自杀。”

“这我知道。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麦凯瑞不解，这是要自己继承把监军脑袋连着脊椎从身体里拔出来的传统么？

监军继续说道：“也就是说，这支军队属于保守党，你临时走马上任对此并不了解。虽然因为你当时立下的三天誓言暂时将异见压下去，但并非长久之计。”

“而杜兰德堡后的布勒城不是短时间能拿下来的，一旦进入拉锯战，之前你强行压下去的反对声音就会再次响起，到时候只有失败和大败的区别。”

“所以主教让我提议把你换掉，他让我告诉你，虽然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是为了黑暗精灵考虑，你不被换掉，一旦战败死掉的黑暗精灵只会更多。”

麦凯瑞抽出断剑，监军被这快速动作带的身体一歪，连忙捂住自己的脖子，淡绿色的治愈魔法光辉从指缝露出。

“这是主教的命令？”麦凯瑞半信半疑。

麦凯瑞知道这很符合那个主教的风格，他拥有的智慧让人叹为观止。

“是的。他对你的遭遇表示歉意，但是为了黑暗精灵族，他恳请你放弃领导这支军队，将指挥权交给他们原来的主人。作为致歉的诚意，他愿意满足你的一个要求。”

“他还当我是那个小孩子？因为一点不顺心的事就大哭大闹？”麦凯瑞脸上居然露出了不带残忍意味的笑，像是年轻人被长辈提起童年糗事的羞赧。

“主教还说了什么？”那笑容一闪而过后，麦凯瑞脸上又恢复了杀神的气质。

“他让你回去找他。”监军微微一笑，捂着脖子的手在祭祀袍上擦了擦，“由我陪同。”

周立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这是一种无聊的体验，尤其是身边总是有人在盯着自己的时候。

因为缺少从背后捅自己的经验，也因为情况过于紧急，周立那一剑几乎是贴着心脏过去，让给他治疗的医生都惊呼能存活下来就是个奇迹。

这样严重的伤势医生比圣骑士更有用，圣骑士能吊住命但是没办法把错位的骨头或者组织接上，所以负责治疗的医生当天晚上就被换成了魔鬼。

至于原主，在被魔鬼扒了皮，挖出眼珠后做火烧吃掉了。

现在是早上，太阳刚刚升起，还没有到达能直射屋内的高度，而病床上的周立是没有办法点灯的，所以屋内有些昏暗。

门外有脚步声渐渐接近，还有一声努力控制住的哈欠，来人在门口站立了一会。从轻重不同的敲打地面声来判断，来者正不断重复踮起脚尖再落下的步骤，似乎想借此获得推门而入的勇气。

约莫三分钟后，一阵深深的呼气，艾达推门而入，她看起来还没睡醒，有些羞涩的捂住自己的头发，似乎是因为太过仓促而没有时间仔细打理它。

周立没有戳破艾达的小心思，睁开眼睛看着艾达。

目光交汇的时候，艾达捕捉到周立眼里的笑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脸红低头准没错。

周立当然不是因为看见艾达才高兴，而是饶有兴致的等待正在往这个方向走来的奥斯顿。

奥斯顿这个晚上睡得很不好，他总是不断地梦见艾达，但是两人的故事总是以悲剧结尾，最后的最后艾达毫无留恋的甩开他的手，奔向摩勒家的那个男人的怀抱。

眼见天亮了，已经被梦境一夜的奥斯顿索性决定出去走走。

去找艾达谈一谈，哪怕她真的忘了自己，也要教她知道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