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摇摇头,宗老夫人笑道:“我为宗李氏,未嫁人前,我也姓李。”
李白吃惊道:“老夫人是皇室中的人?”
“不错,我正是当年对外宣称早夭的安兴公主,当今圣上的亲姐姐。”老夫人道。
李白倒是这个老夫人的来头吃了一惊,道:“那么对老夫人说我值得托付的,也就是当今圣上了?”
“是啊。”宗老夫人笑道,“老身好多年前去了皇宫,带着萱儿一起去了,本想着,看看整个长安城,可有这个姓李的人,可惜没有找到,正好,那个时候还和女儿一起看到了李翰林和吐蕃人交战胜利,风头正盛,萱儿那时就对李翰林钦佩的很,老身当时有个念头,就是萱儿遇李则生的那个李,应该是你了。只是没想到,你们年纪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当时萱儿不过去七岁啊。”
“可换过来想,萱儿如今还在想着你。”宗老夫人道,“是不是说明了什么了?老身预感到大限不远了,怕李翰林明日赶早走了,只得在深夜就来冒昧拜访了。”
李白道:“老夫人,李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只要李翰林答应日后照顾萱儿,说什么老身都可以答应。”宗老夫人道。
“李某不是这个意思。”李白道,“我的意思是,这个遇李则生的李就算是我,也不一定是和老夫人一样是要和宗家结亲的吧?不一定我非要和宗小姐结为夫妇,才能照顾她。我可以收宗小姐为徒,也可以照顾她,只是要豆蔻年华的宗小姐和我一个五十多的男子结婚,未免也太委屈了。”
“可老身不能和李翰林这么猜测,万一就是要两人结合呢?”宗老夫人道,“我对自己女儿还是很了解的,萱儿这么些年,从未对哪个男子正眼看过,可是单单就是对李翰林这么崇敬,这岂不是说明了什么?今日老身和萱儿聊天,戳破了这层事,虽然萱儿羞赧,说不是,可我的女儿我把她从小养大,能看不出来,这个傻孩子是真的对李翰林存在了好感?”
李白心里陷入反复挣扎中,纠结得心宛如置身一冷一热两个地方,反复切换。李白一方面想真的和宗月萱结婚,说不定可以唤醒许萱的记忆,一方面却又觉得这样做了太自私了,两人的年纪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李白喜欢的毕竟是许萱,而不是宗月萱,这样对如今的宗月萱未免也太不公平。
“老身不会逼迫李翰林,只是想李翰林能够认真考虑之下,这件事,就连我和萱儿都不在意,李翰林也不必做出这么不情愿的姿态。”宗老夫人道。
李白道:“老夫人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还是觉得对宗小姐不公平,就算我真的和宗小姐结合了,可是李白毕竟不会喜欢宗小姐的。”
“无妨的,老身只需要你和萱儿结合,度过萱儿的灾劫。”宗老夫人道,“说真的话,老身亦有私心,李翰林毕竟和萱儿相差年纪很大,李翰林已不年轻,又能活多久呢?萱儿只要度过三十岁之后,李翰林若是死了也就罢了,没死,哪怕是和离也没什么。”
李白被这话说的哑口无言,这老太太说话还真是伤人呢。
“李翰林仔细考虑一下吧。”宗老夫人道,“这件事对李翰林没有什么坏处。李翰林若是不同意,明日走就便是,若是同意,可以宗府去找我。”
宗老夫人转身走了,李白目送着宗老夫人下去,倚在门框上,愁容满面。
“父亲怎么这么纠结啊?”颇黎睡眼惺忪地走过来道,“娶了不就完事了。”
李白道:“吵醒你了?”
“这么大声,早就醒了。”颇黎道,“父亲,你这辈子败在女人身上。纠结什么?娶了就完事了。”
“这样对宗月萱不公,也对我自己的心不公。”李白道。
“可是宗月萱就是许萱。”颇黎道,“若是父亲娶了宗月萱,说不定可以刺激的宗月萱觉醒许萱的那部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