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并未加冠,故而并无表字,”吴昊道。
谯周笑道:“世俗人等,多半在加冠之时取表字,可吴舍人并非俗人,先取表字也无妨。
如不嫌弃,谯某给取一个参详参详?”
“如此甚好,有劳谯先生,”吴昊欣喜的道谢。
这是个讲究名望的时代,普通人加冠取表字,都要尽量寻找身份高,名声大的人来完成,这里面也有攀附之意。
谯周作为蜀中顶级名士,不知有多少学子士人能盼着他来加冠取字,可是今日谯周却主动要给吴昊来取,对吴昊来说自然是非常光荣的事。
谯周捏着胡须沉吟片刻道:“字乃名之延续,吴舍人名昊,昊者,广大无边,坚毅果敢之意,故而可取一‘毅’字。
古人取字,多以‘子’字为首,含尊敬之意,不妨将两字合二为一,取表字为‘子毅’如何?”
“子毅,”吴昊默念一句,谯周显然是常常为人取字的,所取的表字也四平八稳。
关键这是名士谯周所取,意义自然不一样。
他欣喜道:“多谢先生赐字。”
随即吴昊命人摆上酒菜,与谯周谈诗论文。
其实就是吴昊把后世历代大儒对经典的解读给背诵出来,他每讲一个释义,谯周都要低头思索半天。
最后索性讨来纸笔,让庞理在旁边记录,唯恐漏掉许多精彩纷呈的句子。
这酒从中午一直喝到掌灯时分,谯周已经对吴昊惊为天人,最后看着实在太晚了,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临走之时吴昊才发现,那庞理不止拿了写满了一沓蔡侯纸,连衣服上都写满了字。
“庞兄这是……”吴昊不解的笑道:“我这府上蔡侯纸还是有的。”
庞理尴尬的笑了笑,“方才吴舍人说的精彩纷呈,在下不敢打断,又怕忘记,故而情急之下写在了衣服上,等回去之后再行抄录。
一件衣服不过百钱而已,但吴舍人一句微言大义,却是万金不换的。”
吴昊听着有些好笑,怪不得此人能拜谯周为师。
不是一样的人,也不进一家门。
送走师徒二人之后,吴昊感觉头有些晕,借着夜色打量一下自己的新宅。
那假山湖泊在月光下,如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身着纱衣的年轻婢女来回穿梭,有如坠仙境的感觉。
“主人可要奴婢伺候更衣就寝?”有个女婢双手叠放在小腹上,轻声问道。
那少女长着一张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勾人魂魄。
从东宫出来的婢女,首先颜值没的说,再者礼仪方面也被调教的很好。
“你叫什么名字?”吴昊感到一阵燥热。
“奴婢夕颜,”那少女道。
“就寝吧!”吴昊跟随夕颜来到卧房。
夕颜手脚麻利的把床榻铺好,又拿出一方雪白的丝绸铺在榻上,然后将自己的衣带解开,仰面躺在丝绸上,紧紧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