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刘禅捏着下巴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一会儿本宫吩咐做冬衣时,给你后面多放几层布,这下算讲义气了吧。”
“这大热天的,您真准备穿冬衣?”吴昊惊道:“不怕捂出痱子来?
罢了罢了,还是去温书吧,只要把书读好了,老师怎么可能有借口揍?”
“没用的,”刘禅笑道:“那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而且学问真的很渊博,他们想刁难你,随便问几个生僻问题便能把你考倒。
你临时温书,难道能把整座书房的书读完?”
吴昊正色道:“我想试试。”
“好吧,本宫陪你一起去,莫再说本宫不讲义气,”刘禅兴致颇高的在前面带路。
以前的伴读总是对他唯唯诺诺,言听计从,他从来也不把对方当回事。
可是眼前这个伴读却不一样,虽然出身地位比前任低了十万八千里,可是说话做事很投他的脾气。
关键是把益州这么复杂的朝臣关系给他梳理清楚,还不让他告诉别人,这就是说他可以把这些见识当成自己的,然后去惊艳父皇以及其他人。
这样甘愿在他背后隐姓埋名做事,不求回报的伴读,上哪里找去?
刘禅亲自带路,来到东宫的书房。
也就是平常太子老师们给他上课的地方。
书房很宽敞,室内地下铺着木板,靠墙边并排放了八个硕大无比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都放满了书简。
旁边有梯子,需要爬上去才能拿到书架上面的书。
“看到了吧,”刘禅伸手一挥,沮丧道:“这么多书,怎么读得完?
罢了,你要看就看吧,本宫先歇一会儿。”
小胖子坐在毡垫上,有侍女前来给他摆上水果茶水。
吴昊却迈步来到书架旁,随手拿起一卷《礼记》,展开扫了一眼。
这些经典书籍他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只不过这个时候的《礼记》还比较完整,没有分开。
直到后来南宋时期,朱熹取《礼记》之《大学》《中庸》篇,分章注释,方才与《论语》《孟子》合为“四书”。
不过是越分越细,解读也越来越复杂了而已,《礼记》的本身内容并没有变。
他随便看了看,便把书卷放下。
这些书都是写在竹简上的,九万九千字的《礼记》,若在后世印刷,只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可是写到竹简上,却几乎占用了整座书架的两层。
其他十九万字的《左传》,四万字的《公羊》,三万多字的《孟子》,也是同样道理。
所以眼前这看似硕大无比的书房,里面所装的书籍内容,放到后世也不过是一套图书集的事。
吴昊发现这些书与他背诵的并没有多大出入,所以仅是简单一翻,便随手把书简放回书架。
这举动在旁边斜躺着啃梨的刘禅看来,那就不是临时抱佛脚了,恐怕只是想求个心里踏实。
这样连字都看不清楚,跟别提背诵了。
要知道,这些文章都是没有标点符号的,只是如何断句便有不同见解。
见吴昊终于翻完书简走了过来,刘禅笑道:“你放弃了?要本宫说,咱们就不该来费这半天工夫,还是想想如何制作抗揍的冬衣要紧。
你没把剩下的文章写完,本官可不能让你也给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