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汶池将一切看在眼里,略一思索,叫住白雪婷:“白小姐,请等一下。”
白雪婷愣住,有些尴尬地擦掉眼泪,又拿出补妆的粉盒,用粉扑遮盖脸上的泪痕。
这时姜汶池已经走到白雪婷面前:“耽误白小姐几分钟,有几个问题,向跟你单独聊两句。”
一旁的何丹丹上前一步,拦住姜汶池:“姜警官,我是她的老板,也是她的经纪人,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说吧。”
姜汶池严肃地:“不好意思,何小姐。你们现在都属于涉案人员,我需要单独跟白小姐聊,请你们配合一下。”
何丹丹皱眉,看向白雪婷,白雪婷收起粉盒,对她点了点头。
*
另一辆警车上,姜汶和白雪婷并排坐在后座,前座没有人,姜汶池盯着白雪婷。
白雪婷低着头,手指紧张的抠着座椅边。
姜汶池:“你好像很紧张,在害怕什么吗?”
白雪婷头也不抬:“我没什么可怕的。”
姜汶池:“是吗?我妈妈和我表妹都是演员,所以莪对你的生活多少也能想象。像你这么出名的网红,平时压力应该也挺大的吧?走到哪里都要戴着口罩墨镜,生怕被人认出来。即使在野外,因为有旁人在,也得时刻保持形象。”
白雪婷有些不耐烦:“姜警官,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姜汶池依旧慢悠悠地:“我们特警队的同事,就是高哥,你的粉丝。他存了一些你的直播视频,我都看过了,你热爱生活,心地善良,喜欢小动物。如果这一切不止是人设的话,你真想让自己良心过得去,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些什么?”
白雪婷抠座椅的动作停了下来,身体有些僵硬,但却没说话。
姜汶池想了想,耐心地:“你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我帮你起个头,这一连串的命案,背后一直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信息,看似符合逻辑,但却不完全是真的。”
白雪婷收回手,放在腿上,不自觉地握紧,却依旧不说话。
姜汶池继续道:“虽然编的看似天衣无缝,但就因为太合乎逻辑了,所以反而有些假。至于真相是什么,不如就从你是怎么杀了孔袁伟开始说吧?”
白雪婷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姜汶池。
姜汶池:“你看到吴珂被带走的时候,哭了。但是那个哭,不是因为你爱他,是因为愧疚。对吗?”
白雪婷:“他是为我出头才杀的人,我感到愧疚,有什么不对吗?”
姜汶池:“你愧疚难道不是因为,他所谓的杀人,是替你背锅吗?”
白雪婷似乎很生气又很慌,她闭上眼睛努力的深呼吸几次,随后干脆撇开头,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不搭理姜汶池了。
姜汶池却依旧耐心地:“漂亮的人总有这样的运气,能够得到旁人更多的照拂和善意。从小到大,做错了事或是遇到危险,总有人在身边保驾护航,永远有人为你兜底。这确实是一种幸福。但若你对这一切视作理所应当,因着别人自愿,就毫无愧疚的任由别人为你葬送掉自己的一生,这未免太过自私,太没良心了吧?”
白雪婷胸口不断地起伏着,情绪波动逐渐变大。
姜汶池继续说道:“若就这样让吴珂为了你坐一辈子牢,甚至很可能因此而被判死刑,背着几条人命,你往后的人生,真的还能吃得下,睡得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