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三十五章 清君侧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2 / 2)红楼:我在大观园种菜首页

“速让夫人、大爷、二爷他们前往正门迎旨,我换身衣裳马上过去。”徐安贞‘唰’地一声从坐椅上面起身,脸色惊疑不定。

“窦仲明?你认识他?”吩咐完传话的人离开,徐安贞复又抬头望向神秘说客。

“传说中,他才是上皇身边最为亲近的老太监,夏守忠,尚还要往后排一排。”神秘说客一直在沉思,为何窦仲明会出宫传旨一事,这时见徐安贞问话,随口便答了一嘴巴。

徐安贞闻言,对于上皇醒转过来,显然比对窦仲明的身份更加有所惊讶。

毕竟,上皇醒转,只是时间的问题,而窦仲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重华宫大监,才是让他惊讶莫名的注意力。

但徐安贞也只是惊疑了一会。

條而,徐安贞便放下心来,很显然,并不是上皇发现了他所谋逆的事情,如是不然,过来的便就不是传旨的太监了。

徐安贞一面匆匆换上他的正三品官袍,一面朝神秘人说道:“你先在这里坐一会,且等本将回来再说。”

“徐将军,请便。”神秘说客点了点头,便重新落座回去,他也想知道,窦仲明前来徐宅传的是什么旨意。

想来,上皇醒转这一事实,王爷那边应该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不过,万幸的是,他幸不辱命,历经三年之久,才把这位徐安贞彻底拉上王爷的战车。

那怕此时,太上皇醒转也无济于事。

除非,上皇能熬得过自家王爷,直接把王爷给熬没咯。

否则的话,眼下的王爷,离大宝的位置,又近了一步。

就在神秘人脑海里转忖着窦仲明传旨的时候。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辰。

徐安贞脸色极为精彩地折身回到书房当中。

他的手上还捧着一件钦赐的紫色飞鱼赐服。

神秘说客见状,嘴巴张了张,翕动了一下,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将视线跟随着徐安贞回到书案后面,安静地看着徐安贞把那件紫色飞鱼袍,端庄地摆放好。

蓦地,神秘说客神色一喜,脱口而出道:“徐将军,莫不是,晋王叛逆一事,已经事过镜迁了?”

徐安贞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位认识三年的说客,如是,圣旨早他一步到达,那该多好哇。

“上皇,把我的安东伯复爵了……”

“额,只是复爵?那将军,不对,是安东伯,那您在神机营的职位?”神秘人心脏都提了起来,如是复了爵,他在神机营的指挥使一职却是给丢了,那他这三年来的努力,岂不就白费了。

徐安贞目光闪烁,脑海混乱无比,但他还是直言相告道:“陛下,让本伯提领四勇营,择日交接。”

神秘说客呼吸一滞,半响,失笑出声,颠狂道:“彩!彩!彩~!这真是天助王爷,天意,天意,哈哈哈……咱们平白添加五万军士,大事,何愁不成?何愁不成!哈哈哈……”

徐安贞喉咙鼓动了些许,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唾液,脑海隐隐一丝杀人灭口的想法飘过。

岂知,他才刚从脑海浮起的小心思,当即被神秘人识破。

神秘说客淡然一笑,说道:“徐将军…伯爷,你莫不要忘记了,你与我乃歃血为盟,我这边有你留下的亲笔所书,上面还有你当年时任大同镇留后的私印。”

“哪怕你将我交给绣衣卫抑或是龙禁尉,但凡我随口攀咬一位王爷,他们也无可奈何,况且,这三年来,我一直留有账本,你这位新复爵的伯爷,你认为,你还能安然去当你的安东伯?”

“虽说眼下上皇给您恢复了爵位,伯爷你不要忘了,上皇的身体,可是熬不了多少时日,眼下各处王府的子嗣在争夺过继一事。”

“未来是谁承继这个大宝,你我尚还是未知之数,难保对方上位,对你不会像会宁伯那般,褫夺你这个太上皇恢复的一等伯爵。”

神秘人说得不错,会宁伯,即是崇德帝上位三年后,被第一个褫夺的爵位,而会宁伯,同样是上皇当年晋封的伯爵之位。

徐安贞眉头紧蹙,冷声道:“哪怕真如你这般所说,让你幕后之人谋逆成功,殊不知,上皇尚还有四位皇子,魏王、韩王、梁王,还有一位于朝廷不显山不显水的越王。”

说到这里,徐安贞试探了一句:“让本伯猜一猜,想来,你,便是出自于这四位王爷的府邸了罢。”

“太宗朝的吴王、代王、陈王,这三位王爷于都察院面前,始终扮演着慎始敬终,生怕一个不慎,便遭来御史的弹劾,这仨位爷素来喜在王府醉生梦死,你定不会出自这三座王府。”

“赵王喜结交文人仕子,素来对我这种武夫不喜亲近,想来,你也不会出自赵王府。”

“这汉王府嘛?虽在皇室过继一事当中,上窜下跳,但汉王殿下的胆子,还没有这般地大!”

“至于上皇的子嗣,越王咱们不必多说,韩王,似乎他最近的日子不好过。”

“想来想去,你便只能出在魏、梁两位殿下的门下,我说得不错罢。”徐安贞目光闪烁地紧盯着这位来往数次的神秘说客,转而又接上一句,“但你有没有想过,没有文臣的支持,那怕让你们事成,也难能施政于天下,让各个行省的巡抚听调,更遑论,还有九边数十万将士。”

“伯爷钧鉴,小人佩服,如是事成,翰林院学士必会替小人身后的主子爷鼓吹。

至于九边,伯爷也无须担忧,自会有人出面,此二事,还请伯爷万勿担忧。”神秘说客眼神眨了眨说道。

这让徐安贞,想在他的眼神及语气中探究出一丝蛛丝马迹,委实艰难。

徐安贞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却是被说客的那番话惊讶莫名,脱口而出:“你是说林如海也被你们拉拢了过去?”

如是这般?那位受大明宫陛下隆恩的西宁伯,岂不是?陛下有眼无珠?

“安东伯,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伯爷你自己说的,但在下所说,翰林院着实是有主子爷安插的人手在里面,文人那边,你无须担忧,只要拿下京师,两道圣旨,便可以解决后续所有的事情。”

安东伯神情变幻不定,凝神道:“你们是想效仿,乾武之变?”

神秘说客不答反问了一句:“安东伯,歃血为盟的行文契书,你已经画押,哪怕你因太上皇重新晋封你的爵位,你要拿在下去邀这个功,也是徒劳无功。

在下作为主子爷的说客,当是身怀事败必有一死之念,你最多也就是得到我的尸体,谁会在乎一具无名无姓的尸体,而谁又会相信,在下会想要去谋权篡位呢?你说对罢。”

说到这里,神秘说客适时止声,让安东伯留下一个足够的相象空间。

少顷,神秘说客放下手中那盏凉透了的香茗,他淡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他嘴角含笑地将那份文书徐徐摊开,自信般说道:“安东伯且掌一掌眼,这是什么?”

徐安贞虎目一凝,只见后面的签字画押处,竟然署上甄琅二字的大名。

甄家?也被这些人拉拢了?

转念一想,徐安贞马上释然。

如太上皇一去,皇室对于甄家那点微未之恩,却是再无半点。

江南甄家,最后的下场,迟早会面临抄家之举。

这是聪明人的共识之举。

甄家有人提前意识到这一步,也不枉甄家祖上,泉下有知。

神秘说客将那卷文书重新合上,颇为自信般道:“安东伯,去岁年底,大明宫的那位派遣贾玖小儿南下,造成南边各行省的盐商惶惶不可终日。

最终,又经由西宁伯的手,大明宫的那位又颁下改制盐政之举,这是动了多少南人的蛋糕?想必,这也无须我再一一举证给安东伯了罢。”

“这是其一。”

“前不久,大明宫复又下了三道旨意,将内阁和五军都督府一齐撤并,继而组建了军机处,而五位军机大员,除了信国公,其他四人,于九边当中,却是难能服众。”

“这是其二。”

“大明宫一味宠信宁国府出身的贾玖小儿,最终只因一个小小刺客,便下令他手下绣衣卫及五城兵马司大索神京城,无视太祖亲笔御字,竟胆大妄为地带兵进入永福坊。”

“据说,就连是晚,大长公主都被这位贾玖小儿气得浑身发抖,最终晕厥过去。”

“咱们再来看看今日,贾玖小儿的晋爵宴席,可是把整个京营的大小军头,一一请了,足以可见,他是何等的嚣张跋扈,竟胆敢无视太祖勒令,朝廷大员,不得无故结交军将这一严令。”

“安东伯,咱们这叫清君侧,清君侧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神秘说客直接亮剑。

半响,那位说客复又循循善诱道:“安东伯,我家主子可是应承你,届时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必将晋封您为国公之位。

赐五爪坐蟒,紫、明黄各二件,这个殊荣,自太祖以来,便也是开了先河。伯爷当知,眼下整个朝廷,惟有信国公才是一件明黄的行蟒袍,而信国公之今时的地位,焉能不知,即是伯爷往后的地位。”

神秘说客话落。

徐安贞闻言,心脏激烈跳动,一双虎目当中,爆发出一丝摄人的精茫。

‘五爪坐蟒!于国朝来说,那是四大郡王都没有资格穿的赐服!!!’

徐安贞脑海当中,适才一丝丝地迟疑反悔,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