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刻也看见了苏渊。
朝苏渊挥了挥手,神色兴奋。
经过昨天一番闲谈,他已经将苏渊定义为同道中人,自然是热情。
“荆兄。”
苏渊走到书院门口:
“这人......看起来不是很多的样子。”
“这有什么,”荆刻不以为意地笑笑,“能有我和苏兄这般壮志的人,本就是少数,如此场景,倒是早有预料。”
“也是。”
苏渊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继续闲谈了会儿后。
那安阳书院中,走出来一名年轻儒生,看着不过与苏渊荆刻两人同样的年纪。
他看了眼苏渊,又看了眼荆刻,随后朝四周看了看,见没有其余人,却也神色如常,仿佛对只有一两位考生的情况司空见惯。
年轻儒生朝着两人微微行礼,笑着说道:
“二位还请先进——三位先生正在授课,莫约一炷香的功夫,就能来为你们考核。”
苏渊:......
这安阳书院还真是,效率高。
三位先生负责授课的过程中,还要抽出时间来考核,敬业。
跟着那位年轻儒生进入书院的过程中,两人得知,年轻儒生名为葛亮,今年刚好二十,乃是去年来到安阳书院的学子,刚满一年。
提到待会要进行的考核,他只是笑笑,让两人莫要担心。
“我们安阳书院的考核极为简单,只要不是心术不正、作奸犯科者,几乎都能进得了,至于能不能留的下,倒是有些难度......王老头,今日这么早?”
三人遇见的,是一名正在院中打扫的老头。
葛亮和他笑着打了个招呼,那老头也冲着三人点了点头。
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但苏渊作为知晓安阳书院内幕者,倒是留意了眼——
这老头不简单啊。
儒家第六境的修为。
果然,扫地的都不太好惹。
不过......
他应该不是设下安阳书院禁制的人。
儒家第六境虽然强悍,但也就那样,要影响自己的剑气,非第九境大儒,绝无可能的。
正当苏渊思索之际,葛亮的话音继续传来,给两人介绍了一番王老头的情况:
“王老头在书院里住了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出过书院一步,吃喝拉撒全在院子里......不过人倒是挺好,也有趣,书院学生们都尊他为‘半个先生’。”
“半个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荆刻看了眼王老头一眼,有些好奇地问道。
“王老头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老头穷’,我们深受启发,便有了——”
葛亮话还没说完,苏渊便神色古怪地说了一句: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葛亮一愣,随后笑道:
“正如苏兄所言!”
“不仅我们,就连书院的先生,也都对王老头这句话颇有感怀。”
“就好比杨师曾经说过——今时今日不做官,是异类。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敢教日月换新天!到了那个时候,做官,才是天下异类!”
荆刻神色兴奋地吼了一声“好”,声亮如牛,把边上的葛亮吓一跳。
反倒是苏渊,在听完这番话后,眼眸微凝,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心中,微起波澜。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敢教日月换新天,到时候,做官,才是天下异类’——这句话,怎么感觉......有点大逆不道的意思在里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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