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鹏冷眼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小弟,大声道:“坤哥,大家都在你手下混饭吃,哪个敢说三道四。”
“谁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他的嘴撕烂。”
靓坤眼神微眯,笑着盯着周志鹏,仿佛一把利刃剖开他来一般。
充满压力的审视之下,周志鹏坦然自若,与靓坤对视。
深幽的眼神,完全看不出想法。
靓坤也为此一惊。
他似乎低估了这个小弟的城府和野心,对方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缠。
两百万港钞虽然不少,但是比起被誉为销金窟的钵兰街来说,完全就不够看了。
鲲鹏想用两百万就买断他对地盘的念想,这不可能。
于是他摆了摆手到:“阿鹏,你坤哥我能走到今天,全靠手下的兄弟团结支持,不是单靠一个人就能做大的。”
“大家都是兄弟,不要这么见外,钱呢你拿回去,这是你应得的。”
靓坤客套了两下,开始步入主题。
“话说,昨晚你是真威啦,咸湿都被你干掉了,钵兰街这个地盘被你拿下来,全港岛都惊到了。”
“大家都夸我靓坤好眼光,会收小弟啊。”
周志鹏自顾自地拿起一块猪蹄啃着,没有搭话。
既然靓坤不收这两百万,就代表他的胃口不止这点,比两百万更多的,那当然是地盘了。
“阿鹏啊,我毕竟是你老大,吃的盐巴比你走的路多一些,当小弟的,拿下这么大一个地盘,不是件好事。”
“说句老先生的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不要以为,蒋天生那货,就会抬举你,让你在钵兰街开个堂口,做小话事人。”
“钵兰街就是一块美味的蛋糕,只要有机会,那些堂口老大都会想要来啃一口。”
“别的不论,就同属于钵兰街的靓妈,就不会让你好过的。”
周志鹏缓缓啃干净猪蹄。
拿起桌的纸巾慢悠悠地擦了擦嘴角,又认真地擦拭着自己的手。
心里嗤笑不已,靓坤这货,还真是会找借口。
“坤哥,你知道的,我插旗钵兰街,灭咸湿,是我自己的事啊,和社团无关。”
“既没用社团的人,也没用社团的钱,用不着管他们怎么想的。”
靓坤脸闪过一秒的尴尬。
周志鹏这话指桑骂槐地说的,不就是没用他的人,没用他的钱,所以关他屁事吗?
他拿起一根烟,在桌敲了敲,塞进嘴里点燃。
“阿鹏,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扛着社团的名声做事,可不是你说无关就无关的。”
周志鹏听着,冷笑一声,拿出自己的万宝路,抽了一口,吐出烟雾,慢条斯理地道:
“坤哥,我带着灰狗在钵兰街斩人的时候,没见到社团出人出力。”
“靓妈的场子就在旁边,她连根毛都没出,就想出来分一杯羹?”
“社团有规定,谁打下的地盘,那就是谁的,怎么还想明抢?!”
“社团给个名头,就让我们当小弟的打生打死,打完了,还得把地盘让出来给大家分,没这个道理吧!”
“他们有意见,我还有意见呢!”
周志鹏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一点也不客气。
丝毫没有畏惧靓坤的意思。
“你小子,够嚣张啊,我喜欢!”
“不过,咱们洪兴毕竟是老社团,树大根深,各个堂口的话事人能量很大的,你不要小瞧了。”
“钵兰街那块地盘说大不大,说小不下,要是拿到大会去说事,还不知道那些堂口话事人怎么算计你。”
“说不准整个地盘都被瓜分掉,什么都剩不下。”
“不过,你是我靓坤的小弟,无论如何,我都撑你!”
“地盘呢你就交给我帮你守着,收入就都归你。”
“点样,我靓坤够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