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汉脸色一变:“瑞哥儿,我们也是老邻居了,你父亲和老汉关系也很好,你看...”
还没等杨老汉将通融的话说出来,这个叫瑞哥的却是冷笑了一声:“杨老头,我还不够照顾你?你去问问,那家如你这般占着最好的地段,收着和人家一样的钱,要是没有我,你早就被人家赶走了,你还不知恩,拿那死鬼的交情来压我?”
杨老汉也知道瑞哥儿说的没错,当下不敢再说什么通融的话,苦笑一声:
“瑞哥儿你也知道,你杨叔叔去年大病,将家底都掏空了不说,还差了不少银钱,如今全靠这摊子支撑着,老汉也不求饶了,只是不知道要涨多少钱?”
两家都住在一个坊里,哪里会不知道杨老汉家的情况,只是这涨钱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他孙瑞只是个小头目,那里能擅自改变数目?被人知道了,他自己的饭碗也得丢。
“涨一倍。”
说完带着两个手下大步离开,杨老汉听到涨一倍,神情呆了呆,叹息了一声,默默低头为其他客人煮起了馄饨。
王景看完了全程,却没有去教训那些收保护费的小混混,从两人说话之中,王景便知道两人是认识的,关系还不错,那小混混还颇为照顾老汉。
而且这燕京城极大,京兆尹衙门人手有限,这些个小混混所在的帮派其实大部分都在京兆尹哪里备了案的,他们专门就是为了官府对小商贩收税所生。
故而这保护费,其实大部分都是要上缴衙门,这些什么帮派,自己根本留不下多少,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
王景没有多管,只是从袖中又拿出了一小锭银子,大约有一两左右,放在了刚刚那堆大钱之上,朝着老汉打了个招呼,摸着嘴走了。
来到燕京也好几日了,可却一直没有开张,其实王景身上所有银票金票加起来了有十万银钱了,可王景还真没做过云鲲舟,根本不知道这十万两够不够,想来还是多备些才好,省的临时抓瞎。
思来想去,王景觉得应该是南城乃是平头百姓居所,也没有什么好耍子,故而见不到那些个纨绔,这才导致自己没有开张。
总不能偌大的燕京城,就没个败家子?王景是绝对不信的。
吃了早饭,王景朝着北城逛了过去,燕京城还是如平日一般繁华,且越靠近北城越是如此,渐渐开始出现了一些烟花之地,也有宿醉的富商阔少几人勾搭着从这些地方出来,大声谈论着里面的姑娘,让不经意间听到的王景有些心痒痒。
看着这些要到晚上才开张的地方,王景只能可惜的叹息了一声,颇为遗憾的离开了。
正式进入北城,果然与南城差距极大,这里没有繁杂的叫卖之声,也没有衣衫破旧的城外百姓,脚下的道路更是全都是一体的青砖铺就,显得特别干净。
周围来往的人群多是身着华服,或者儒衫,身上也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这是香囊特有的味道。
王景一身侠客衫虽然颇为合身,可到了北城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过往之人,看到了王景的打扮都会看上一眼,然后稍稍远离,王景开始还没注意到,直到一个应该是来科考的士子从王景身旁离开,低声朝着同伴说了一句“北城文雅富贵之地,怎么会有武夫到此,真是有辱斯文。”
这年轻士子以为离着十余步,加上声小,王景便听不到。却不想王景真阳录已经有所成,耳聪目明之下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懒得和这种不谙世事的蠢蛋计较,王景左转右转随意闲逛,遇到死胡同,就直接跃上墙头,直接翻过。
乱走之下,却忽然来到了一处寺庙之中,这寺庙占地极大,还是在燕京城这等王都之中,显然不是普通的寺庙。
王景来到的地方应该是寺庙后院,里面栽满了桃花,一眼看去一片粉红,实在美的很。
王景艺高人胆大,看到这般美景,也没有忙着退出去,至于遇到僧人,大不了给点香火钱就是了,好歹也是腰缠十万贯的人,怕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