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老子记起来了,三百多年前那个私自伐盗灵植园的张千山,该死的,他不是早死在下界了。”
“早该把张家全杀了,一群戴罪废奴,引出如此大的祸事。”
半晌,李帆闭上双眼,似是已放弃了挣扎,倒在案桌后墙,像具死尸:
“你这是逃出来了?”
陈立摇摇头:
“不,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李帆一时没反应过来:
“解决了啊,都解决了……”
忽的,李帆猛然抬头,盯着陈立:
“等等,你说什么,解决了!?”
不等陈立回复,李帆一蹦一跳来到了陈立面前,死死盯着他:
“你再说一遍?”
“解决了?”
“已经降临的邪魔外道,就凭你们这些炼气后期,是如何解决的?”
浓烈的药膏味和血腥味,逼得陈立后退半步,屏住呼吸回道:
“那日邪魔作乱,为祸仙坊,屠戮无数坊中修士,使得距离仙坊最近郡县,五百里外的天凉郡,里面一位筑基剑修,心有所感,便御剑赶来驰援。”
“那名剑修,以金属性为主,只见其挥动长剑,一番金光剑影,便将那肉山成堆的邪魔外道,斩杀殆尽……”
“如今仙坊内外,仅剩一些余孽宵小,不成气候。”
听完陈立所言,李帆呆愣在原地,劫后余生的幸运,让其从心死如灰变得满心欢喜,情绪低高跳跃之间,紧紧握住陈立的小手臂,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陈立咳嗽两声,又退了半步,将两手挣脱开来,淡淡道:
“祸事虽毕,但事关邪魔,如此大事,陈某岂敢隐瞒不报,恐有余孽继续为乱,遂打算回宗门内山,再报此祸,让筑基前辈和师叔祖们知晓后,再做断决……”
刚刚还如沐春风的李帆,顿时又变成了猪肝脸,憋着郁气,敢怒不敢言,连忙向陈立发劝,语气也变得恭敬些许:
“那啥,陈,陈道友,陈兄,你看看,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魔灾祸事,也仅限于仙坊之中,不曾外泄,荼毒生灵。”
“此事,就上报外巡队,由我们再上报上去,倒时如有责难,我们来扛,上面有什么奖赏,肯定一分不少,如数送给身负大功的陈兄您……”
“您看,陈兄刚上任总管一职,还没坐热这位置,不清楚里面的门道,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都能找我们外巡队帮忙,甚至我们总队长高兴,也能帮您升任一二,远离那穷乡僻壤的地,倒是回宗门任职,也不是没可能。”
此刻的李帆,大起大落之后,明显是乱了,慌不择路之下,口无遮拦,一心想让陈立留下来,完全没了上位者的城府。
陈立笑了笑,拱拱手:
“前任总管,韩恒昌,死于邪魔之手。”
“这位置,说实话,陈某也不敢久坐。”
“但总管一职的调任,事关重大,还得请总队长,亲自抉择,否则仅凭李兄一面之言,难令陈某心安啊……”
李帆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说了太多浑话,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覆水可收的理。
陈立的意思他很清楚,自己一个小队长,在这件事里面,还不够格,得让外巡队的总队长,亲自来谈。
于是,李帆只能顺着陈立的话,走到他身旁,低着头小声道:
“此事极其重要,我会如实禀报总队,还望陈兄在事毕之前,切勿外泄!”
陈立十分赞成的点点头:
“那是自然,我已和仙坊中幸存之人,说明了来意,不给他们一个交代,身为当地父母官的我,也没脸回去。”
“眼下他们正在全力捕杀邪魔余孽,我也不敢于此久留懈怠,还望李兄,将此事放在心上,别又再研究几日了……”
说完,陈立拱拱手,淡然离去。
只留下一脸猪肝色的李帆,浑身绷带上印出了浅浅血迹。
待陈立离去,一旁的心腹队员,走上前询问道:
“要不要……”
李帆摇摇头,眼中满是戾气:
“还不能动。”
“先把之前上报的,那个谁,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