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还有座空闲出来的小院,若是先生不嫌弃,今日便能住进去。”
两人推杯置腹,王成说的倒也是真心话,没有半点想要阿谀奉承的意思。
陈默谢过王成好意,毕竟这钱都交了,不住也是浪费。
自己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别人,再者住在那小院里,还能听听女鬼唱的曲儿。
这对于兜里没钱的陈默来说,实在是难得消遣方式。
王成知道修行之人的秉性,倒也没有再劝。
两人再饮几杯,几口热菜下肚。
王成像是想起些什么,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先生住那小院对门有我半个同行,不知他与你见过没有。”
陈默不解,不知王成为何突然要问起这个。
“那天与你谈起南山观的祭祀,我观察了先生许久。”
话落,王成没有再往下说下去,而是一脸凝重地看着陈默。
他知道,以陈默在水夷庙的言行,他必不可能不去干预这场延续了十多年的荒诞祭祀。
陈默没有回答,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酒。
这酒酒劲不大,但喝着喝着身子也渐渐热了起来。
王成知道自己没有判断错误,这才继续说道,“我明日便要启程前往扬州府,到时候也帮不上先生什么忙。”
“陈正知从来深恶此道,若是他能知晓先生心意,到时也能帮上先生。”
“请我吃酒这事,可是你俩是提前商量好的?”
陈默语气虽说语气平和,但内外皆显露质问之意。
与人交好是心性使然,却也见不得别人算计自己。
“先生放心,我王某不是那样的人。”
王成诚惶诚恐,道出了陈正知追查南山观十几年的实情。
奈何一直找不出端倪,也没法对南山观下查封令。
王成说得诚恳,也打消了陈默心头的疑虑。
两人举杯共饮,已有微醺。
“我没陈正知那份雄心壮志,南山观有上头盯着,虽然厌恶此道,我也不敢有多少想法。”
镇抚司不同于其他衙门,陈默对此也表示理解。
“你说的陈正知现在何处?”
“他是县衙的捕头,估计还在值守,昨夜和今晨连着两起命案,可有得他忙活一阵了。”
“难不成又是精怪作乱?”
祭祀活动快要开始了,云梦县的安防应该是最严密的时段。
连着发生两起命案,恐怕不是人为。
“这事属于县衙管着,没让镇抚司插手,其中详情也不清楚。”
要说这王成什么都不知道,陈默是万万不信的。
只能说他的职业道德很高,这种情景下也没透露出半点案件信息,足以让人敬重。
也罢。
“待陈正知得闲了,可让他来小院寻我。”
“待我回去跟他知会一声。”
……
酒过三巡,也该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临走时,陈默袖口一抖,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珠子落在手中。
“此物镇珠,若是遇上妖物,将其捏碎,可保你性命。”
“谢过先生!”
王成抱拳答谢,双手接过珠子,将其塞进怀里,拍了几下,确认不会丢失,这才放下心来。
“有缘再见,路途遥远,千万小心。”
“先生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