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影院，唯有荧幕的光，一闪一闪地将影院照亮。

透过光，陈殷看到程婉秋在紧咬着唇，双手放在裙膝上，不安地攥紧，身体绷的很紧，显然是很紧张。

她的小脸泛着红晕，一双细长的眼睫毛在微微颤动，眨眼的时候扑簌扑簌的。

“别紧张，好好看电影。”

陈殷安慰了一句，往徐慧那边挤了挤，没再和程婉秋互碰肩膀，紧挨着坐。

感觉到肩膀相触在一起的感觉消失后，程婉秋终于是抬起头，看向陈殷。

此时，陈殷正扭头看向徐慧，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之前他说的那句话，程婉秋没有听到。

一是因为紧张，二是电影声音太大，加上剧情刚好到高潮，不少人也都大声叫嚷起来。

看着陈殷和徐慧凑近到一起，嬉笑着交谈，程婉秋心里只有羡慕。

嫉妒、恨，这些情绪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若是出现，也只会恨自己懦弱，而不是针对徐慧。

徐慧是有在帮她当僚机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没过几分钟，电影的高潮环节过去，场内安静下来，陈殷又被徐慧给推搡着，和程婉秋肩并肩。

对此，陈殷心里颇为无奈，但也无可奈何，因为徐慧为了防止他挪开，也和他肩并肩，将他给夹住。

好在，电影院是有空调的，空气并不显沉闷燥热，不然这么挤一起，非得流一身汗，然后一股子汗酸味。

电影很快就看完了——在程婉秋一边紧张，一边享受身体互触时，意犹未尽地结束。

结束之后，时间要到傍晚六点，陈殷便提出回家吃饭，但徐慧还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表示她们来请客，晚点再回去。

一开始，陈殷是拒绝的，但奈何徐慧一直软磨硬泡，他也只能妥协，打了个电话给家里报备。

周松兰也没多问，就是叮嘱他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然后唠了一两分钟家长里短的就挂掉了。

“……行了，你们说想吃什么吧。”

陈殷收起手机，抬起头，向前看，却是猛然愣住。

“吃烤肉怎么样？火锅也行！”

“我、我随便。”

在他错愕地看着前方，脚步不自觉地停顿时，徐慧和程婉秋在发表意见，还没意识到陈殷停下。

直到，她们走出几步，才发觉陈殷停在原地，目光直勾勾地向前看。

“阿殷，你怎么……”

徐慧侧着头，出声询问的同时，又扭过头，顺着陈殷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位黑发披肩，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正红着眼眶，难以置信又带着点疑惑地盯着陈殷。

在这位女孩身旁，也有两位女生，她们一脸恼怒和冷笑。

“……”

陈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这一场景。

所以，他只能看着官毓秀，用失望至极的眼神看着他，然后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官毓秀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

——那幅失望至极，又满是自嘲、苦涩的笑容，足以看出，她内心的情绪早已被陈殷和两个陌生女孩逛街、一幅亲昵的模样给撕扯的七零八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