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骑士从昏迷中再次醒来的时候,天空万里无云,烈日挂在天空的正中,将他的皮肤晒得发皱。他本以为自己只昏迷了几个小时,但腹中的饥饿感却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昏迷了一整天,冷风在他的盔甲间肆意穿过,直直涌向他冰冷的身体,他赶忙寻找一些细小的树枝点起火来,若再不让自己热起来,恐怕身体将彻底僵硬住。
他把一段枯枝顶在干草间不断摩擦,烟雾随即升腾起来,呛的他咳个不停,骑士紧紧握断手中的枯枝,扔进火堆里,枯枝的尖刺刺进了他的皮肤,却没法让他感到一丝疼痛,他看向自己的手掌,那里的茧子厚重而坚实,这是他生存的意义,比他的盔甲还能证明。很早以前城堡的教头就教过他,一个强大的对手可能并没有一身漂亮的盔甲,但却必然有一手厚重的茧子。当然,除了那些胆小的农民们。
“也不知道维克爵士顺利到达北方了么”年轻的骑士喃喃自语,摸索过一根浸过露水的的果木枝,开始搅动添加过干草和灌木的小火堆,升腾的灰烬像浮游飘在周围,他有点怀念那个喜欢板着脸的教头了,虽然又瘦又高,力气却极大,使得一手好剑。维克爵士年轻时曾抵抗过异教徒入侵的战争,捍卫了帝国的尊严,因为战功丰厚收获了一枚教宗和皇帝共同颁发的勋章,勋章上交叉刻着教宗的红木权杖,和皇帝的黄金宝石权杖,以及授勋者自己的族徽。年轻的骑士曾把玩过那枚勋章,上面维克爵士的纹章,一只雄鹰展开双翼吃力得托着教宗与皇帝的权杖,与勋章一同获得的还有北方一片混居着塞特兰人,走出森林的密林野人和萨夫丁人的封地。战争结束后,维克爵士却像一个逃兵似得逃离了北方,回到了成长的雷堡。极少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维奥则伯爵应该知道,他和维克爵士如同兄弟般的亲密无间,或许自己的总管父亲也知道,但自己从来没问过。
想起自己的父亲,一丝苦涩泛过他的嘴角。自己突然的出走,焦思与苦虑一定占满了他的心头,虽然父亲总说自己除了骑马和打架一无是处,但他对自己的爱却有增无减。母亲在自己姗姗学步时就因病离开了人世,父亲扛起了所有沉重的担子,他的肩膀一复一日的佝偻下去。
父亲将一生的精力都献给了维奥则家族。一次闲聊时,维奥则伯爵问道需要付出什么东西来回馈他的忠诚。
“教育”父亲这样回答:“我只希望阿尔德勃能获得良好的教育,我希望他能成为一位骑士,可以得到自己的姓氏”
伯爵答应了他,从此阿尔德勃和封地所有出身高贵的男孩们一起跟随维克爵士学习骑马,练习剑术,骑枪和投枪,在雷纳德神父膝下咏唱圣诗,在祈祷日为伯爵的领民分发圣餐,以伯爵继承人的侍从的身份参加各式各样的外交集会。在那场如同梦一样的比武大会过后,他得到了自己的鎏金头盔,随后在伯爵和父亲共同的策划下,他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纹章,一顶金灿耀眼的鎏金头盔,既象征了得到贵族身份的缘由,又代表了雷堡封臣的身份,毕竟世上所有以金物为纹章的家族都是雷堡的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