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在里达手里像是一簇烫手的火苗,他手一抖,幽光就掉在沙堆中,大个子苦力双膝一弯直挺挺跪了下去:“饶命啊大人,要是让老爷知道非砍了我的手不可”
“从今天起你用这个”邋遢大人拿出背上三柄剑中的一柄:“从今天起这柄就是你的佩剑”
沙迪闷声解下包裹着剑身的布条后,分明看到的只是一柄未开刃的长条铁片。
巴西勒不知不觉绕到了雨宅的后身,他推开厨房的门,雨宅的建筑风格不同于雷堡,而厨房却是散发出同样的油腻味道,在雷堡的厨房里,伯爵一家吃过的食物通常会剩下,夜里瓦特会给他留一个小门,巴西勒给马喂完草后就溜进去,和瓦特的女儿小伊丽莎白一起狼吞虎咽。
他踩着楼梯拾阶而下,这里炉火熊熊燃烧,照亮窄而小的厨房,给人温暖而舒适的感觉。这里比大厅好多了,他想到,大厅虽然吵闹喧嚣,却隐隐约约让他感到极冷,空旷得倒是像一个坟墓。
唐纳家的管家看到他,阴沉得问了一声好,转身招呼女仆接着往宴会中上菜。巴西勒在角落的一个小房间找到特德两兄弟,他们正在大声争吵着,看到巴西勒来到后默契的同时闭上了嘴,巴西勒看到尼柯一边眉骨有一道小伤口,已经结了痂。
“你又被猴子调戏了?”巴西勒笑着说道,尼柯小时候被猴子当成母猴子求爱的事曾被特德添油加醋得当做笑话讲过。
两兄弟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巴西勒顿时感到尴尬不已。
特德叹了一口气道:“尼柯先前被大胖子的管家揍了一拳,他准备在管家独处的时候杀了他,我的意思是先告诉老爷,请老爷定夺”
“放屁,这有用吗”尼柯怒不可遏:“那个混蛋年轻时候也是跟着维克老爷出生入死的,别忘记我们的身份!特德,我们只是下贱的奴隶”
“然后呢,杀了自由民,任何人都可以合理合法的吊死你,你不要命了吗,清醒一点吧”特德狠狠扇了他的弟弟一巴掌,夺下了他手里的刀。
“你只会对我蛮横,你就是个懦夫,为何父亲死后你越来越懦弱,我真的搞不懂你”尼柯眼里含满泪水,他对自己的哥哥大吼大叫,怒冲冲得离开了房间。
几个女仆在门外好奇的望进来,巴西勒将她们撵走,关上门与外面的世界隔开。两兄弟吵的他云里雾里,他现在只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能让尼柯如此暴怒。
特德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盯着自己刚才扇尼柯耳光的那只手,猝不及防得狠狠扇向自己,说道:“在巨鹿盆地,你问尼柯什么是奴隶,他却总是胡言乱语,说着什么诸如自由的土地,神之下的子民之类的胡言乱语,这话他都是从那些三指城来的疯牧师嘴里听到的,而现在一个现成的例子摆你在面前,”
冰封山脉将雪马雪原包围在怀中,上万年的生生不息孕育了哈拉明人。冰封山脉向南的延伸中有一段低矮的山脉,翻过那片山脉就是绿色的芬芳之地,芬芳之地的尽头,马蹄隘口连接了雪原与温热之地的少量接触。巨大的利益驱使温热之地的商人们一批批的在寻找埋藏于雪原中的财富的道路上死去,也终于打通了进入雪马雪原的道路。雪马的酋长与先头部众在翻越群山的道路上截下了一个拥有八辆马车,载满皮革,羊肉与鲸脂的百花部的商队,他们的百花旗帜高高飘扬。
“尊贵的雪马部的朋友们”百花部的老商人向留里克致敬:“你们是要去温热之地进行大宗贸易吗?”他看着满地的羊群和堆砌在马车上的斧刃皮甲,羡慕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