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内,一处僻静所在,坐落着一座孤零零的小院子,能隐约听到院子传来的喘息声。
“好了,翠儿,别弄了。夜已深,早点睡吧!”
同弘依靠在墙上,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过来一块毛巾,擦了擦满是汗液的光头。
他身下盖着的毯子里,钻出来一个女子,一双媚眼里尽是情意绵绵,一头的秀发盘在头顶,露出雪白的脖颈。
翠儿穿着一件红肚兜,往和尚怀里一躺,娇嗔地瞪他了一眼,说道:“罗汉爷,往日雄风不在呀!”
抽了两口旱烟,同弘巴适地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地说:“今日没什么兴致。”
“你们这些臭男人,自己爽完了就什么都不管的,是吧?”翠儿用指头戳了一下铮亮的光头,半撒娇半埋怨地说道。
“你这个小浪蹄子,平日里我不来找你的时候,也不见你少接几单,也该爽够了吧?”同弘搂着女人,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罗汉爷这是在怨我咯!只要您出得起价,从今儿起我就专心诚意地服侍您一个人。”
“哎,你怎么又提这档子事。要知道,我是个和尚,养着个女人成何体统。别忘了,我现在可是首座面前的大红人,假以时日这座坊市就彻底归我管了,我也就摘掉脑袋上这个副字了。这种紧要关头,你别给我添乱啊!”
“是!我这种下九流的弱女子,哪有本事给您老人家添乱啊?”
翠儿白了他一眼,从床上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开始给自己画眉毛了。
“你这大半夜的画眉毛干啥?”
“哼!我怕罗汉爷这座庙太大了,容不下我这种人。还是趁早收拾一下走人,省得污了您这地方。”
“别介呀!刚才随口说的,你莫要放在心上。”
同弘慌了神,赶忙起身坐到女子身旁,语气低微地哄着她。
“我介意什么呀?更难听的话又不是没听过。别给我来这套,老娘不是三岁小孩。”
翠儿嘴上不讨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
直到同弘拿出了一根玉簪,才让她停下了动作。
“你上回不是说想要?刚发了月奉,就给你买了。怎么样,还是爷疼你吧!”
“也就是嘴上说得好听,过两天又忘了。”
翠儿含笑接过了玉簪,在脑袋上比划了几下,心满意足地放进了梳妆台上的一个盒子里。
“别闹了!”
她把同弘的手从肚兜里拿出来,朝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以示警告和惩戒。
“说起来,有什么事能让罗汉爷您这么烦心,莫不是首座要提拔您那个师兄当管事?”
同弘略微有些惊讶,问道:“这么明显吗?”
“哎呀,罗汉爷,咱两个都是钻过一个被窝的人了,您还能瞒得了我。”
翠儿起身,从旁边的冰鉴里,拿出一个小坛子,给同弘倒了一大杯酒。
“唉,别提了,昨天真是晦气。”
紧接着,同弘把昨天和田盛起冲突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给了翠儿。
“那女人真他娘的漂亮啊,看一眼魂都被勾走了。可惜了!”
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后,他开始骂天骂地,抱怨了起来。
翠儿眼珠一转,却说道:“罗汉爷先别恼,依我看这事还有转机。”
同弘猛地抬头,拉住她的手说道:“要是你能帮我,把那个女人弄到手,我就把这座宅子送给你了。”
话音未落,他又颓然坐了下去,说道:“这又怎么可能呢!你是不知道,她旁边的那个男的,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这话从何说起呀?”
“那男人,当时朝我展露了一下修为,给我的感觉比祖师还要强?”
翠儿吃了一惊,她自然知道同弘嘴里的祖师,正是青莲寺的主持广深罗汉。
“祖师不是上清真境修为吗?”
“对呀,比祖师强,最少也是上清真境,依我看可能还要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