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郎君,是我等所作的诗无法入你的眼吗,为何郎君今晚频频作出无礼之举?”
听到这话,陈宇轩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特么什么老套的装逼前置场面啊,作为一个有节操的人他又不想嫖别人的诗词。
转过身去,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文士,陈宇轩脸上挤出微笑:“我想,这位公子可能是误会了,在下并非有意作出所谓的无礼之举。
只是在下才来汴京不久,近来又彻夜研学,难免有些昏昏欲睡,若是冒犯到诸位了,那在下向诸位赔罪便是,还望诸位能够宽恕一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该有个人出来调解一下了吧,赶快结束,他现在确实困的一批,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果然,随着陈宇轩的话被动力装甲同步传译出去之后,一位年长者开口了:“原是如此,倒也情有可原,既非这位郎君有意之举,二郎你便大度些,放这位郎君离去便是。”
“孙儿明白。”听了老者的话,那年轻文士倒也不再有怨气,恭敬的向老者行了一礼,随后看向陈宇轩面带微笑。
“是在下不知缘由,还请郎君见谅,若无意再留下,郎君可自行离去便是。”
陈宇轩也回了一礼:“那便谢过公子了,在下这就告退了。”
说完,陈宇轩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然而。
“小郎君且慢,既然来了这诗会,不如作诗一首再走也不急。”
陈宇轩脸有些僵,合着在这儿等我呢,这老者不像好人啊!
思考了两秒钟,陈宇轩只感到无奈,看来今天这诗不抄不行了啊!
陈宇轩:“长者相邀,晚辈自然不敢推辞!”
那老者见陈宇轩答应了也是笑容满面:“好好好,来人,给这位小郎君奉上笔墨。”
片刻之后,看着自己面前桌案上的笔墨,陈宇轩提笔蘸墨,随即在心中思考着该抄什么呢?
而看着他那沉吟之状,在场的文人雅士、才子佳人也好奇这位能在诗会上睡着的”奇人”是否真有才学。
就在陈宇轩犹豫之时,庭外一阵秋风吹过,从树上卷下了片片枯黄的落叶。
秋天吗?叶蓝秋,他又想起了这个熟悉的名字。
同时,心中也突然冒出了一首极为符合此刻心境的词来。
想着,陈宇轩执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一篇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
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诗成,陈宇轩放下手中的笔,示意一旁研墨服饰的侍女可以拿去给在座的人传阅。
作为本次诗会的主人,那位华服老者自然是第一位阅读的。
而伴随着老者一字一句的读完,他的面色也起了变化,脸上的笑容逐渐转为严肃。
将手上的诗传递给身边的人,老者看向陈宇轩说道:“确实是一首难得的好词,小郎君确实是有才学的,依我看,这首谁念西风独自凉可称是今晚诗会的最佳。
不过老夫却是未曾想到小郎君是如此深情之人,但毕竟死者不能复生,小郎君节哀啊!”
听到老者的话语,其余人等届时好奇起这个年轻的小郎君能写出怎样的词句,能让那位老者如此赞赏。
而随着那词稿在人们手中流传开来,在场的所有人看陈宇轩的眼神都变了。
有钦佩、有赞叹也有同情,更有感性者,在读完这词稿之后甚至开始用手帕抹起了眼泪。
对于老者的话,陈宇轩则是淡然一笑:“丈人不必如此,舍妻已经离去许久了,小子也早已将此事放下,如今倒是让丈人以及在座的各位见笑了。”
“不,不,是我等不知公子竟有如此遭遇,倒是我等的不是了,公子初到汴京,不知可寻得住处,若是没有,我张某人确是可以为公子安排。”
“是啊,公子不必如此……”
有了打头的,顿时一群人开始先后安慰起了陈宇轩,这热情着实让他有些难以消受。
陈宇轩到是没想到,一首悼亡词居然能起到这种效果,他好像被人当成那种十分痴情的男人了呢!
惭愧、惭愧,心中给纳兰性德先生道个歉,借用了人家的词,内心实在过意不去,希望以后没有机会再嫖人家的作品吧!
就这样,盛情难却,纵使他现在确实很困,但也还是在众人的热情之下被迫留了下来,并强打着精神继续参加这中秋诗会。
可惜,接下来的时间他还是没看到他照姐,不过倒是认识了一个在金石学方面颇有研究的青年才俊。
没错,就是照姐后来的第一任丈夫赵明诚来的。
聊着聊着,陈宇轩也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引到李清照身上,毕竟他来汴京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要一睹千古第一才女的风采来着。
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小赵居然说他虽然对那位写出了《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的李家小娘子颇为仰慕,但是今晚确实没见过那位颇具才华的李清照。
一再旁敲侧击的了解之后,陈宇轩这才知道问题居然是出在自己身上。
感情是刚才自己作诗之后太引人注目,赵明诚这小子升起了结交之心,就一直在这儿跟自己聊天儿呢,而李清照则是早早跟家中长辈离开了,所以这小子压根就没机会见到他照姐。
哎呀!这下可坏事了,他这是不是无意间破坏了人家的姻缘啊,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啊!
庆幸于他历史老师还没死,所以他陈某人依稀记得,赵明诚和李清照这俩人可就是在1100年的这一场诗会上认识并看对眼儿的。
并且在见了照姐的花容月貌之后,赵明诚这小子还拐弯抹角的装病暗示他老子帮他去李家提亲,然后第二年俩人就成婚了。
这下可好,因为自己的缘故,俩人连面都没见成,那仰慕之情也就只是仰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