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挠了挠头，转向王建成问道：
“大规模冷凝系统方案，用来限制沙漠蒸发量。”
不过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同事，又是一起从艰难岁月里爬过来的朋友，话说得再难听，当然也不会在意。
“这实际上是一次系统性的技术实验，包含种苗、土壤、水源多个部分。”
“直接在对话框里输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别跟我说废话！”
“确实。”
事实上，在这个时间，基因编辑技术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发展都还处于相对初级的阶段，光是主要难点，就有三个。
“一个亿？”
“.认真的？”
无论是植物或者动物，细胞都是有DNA修复机制机制的，编辑过程中有可能触发这种机制，导致随机的、未预期的突变，从而对整个生物体系产生影响，造成基因编辑后的不稳定性。
“有进展？啥玩意儿有进展了？”
“程序，我们的程序！我做出了第一个试玩版本！”
一时之间，他有些难以消化自己刚刚接收到的信息。
“认真的。”
这四种植物可以说是各有优劣，能发挥的作用也各不相同。
“快来，我把电脑带来了，要不要试一试？”
“100亿？？多大的面积？？”
“除了大规模地渠道、人工河引水，这一次，上面还搞了一个新方案。”
“去城外挖草根吃。”
“这个试玩版本场景设定是元末，玩家扮演朱元璋，场景从破庙讨饭开始。”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工作，且不说全基因组关联分析这一块的内容，仅仅是基因编辑技术本身，难度也是相当大的。
他坐直身子，开口解释道：
王旺越是着急，林国瑞就越是想逗他，不过最终，他还是于心不忍，直接说出了结果：
“100亿，只是一期项目。”
综合来说，华夏在应对土地沙漠化过程中经常使用的植物也就那么几种，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樟子松、沙枣、芨芨草、和柠条。
王旺有些惊讶，据他的了解，林国瑞只是去负责某个基地的环境保障工作，当时看起来，就跟“自降身份”去做园丁一样，就他们还要人？
“你们这里只是第一步，后续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招兵买马。”
而当他起身走出办公室时，却遇上了早已等待在那里的王建成。
“真要干？”
“连年灾荒，城外的草早就已经被吃完，你在寻找草根的过程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最终饿死在荒野。”
“操作方式是纯文字的——不是文字选项，而是文字输入。”
“都是大成本啊.我们是要复刻中东经验？”
大手笔，大投入啊。
芨芨草和柠条同样各有优劣，综合来说，没有一种植物能够完美的满足所有要求，同样也没有一种植物，能够在真正意义上达成“一次性解决问题”的目标。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居然就把所谓的“试玩版本”做出来了？
效率还真不低嘛。
在这次会议上，他们讨论了与治沙植物良种相关的多个话题，算是给了陈念带来了不错的启发。
这语言表述的贫瘠程度，一看就知道这个语言模型是王建成训练出来的了
“现在我应该怎么做？”
“项目一期实验基地，规划的只有2000平方公里左右，其中400平方公里是核心试验区。”
除了这些方面以外，其他的技术难点还包括尚无法实现的多基因并行编辑、长片段DNA插入等等，可以说是一关比一关难过，一个比一个复杂。
“至于水源，那就大了。”
“难度那么高吗？”
“土壤这块，会使用液态土渗透方案，达到土壤固化目的。”
面积仅仅只有毛乌素沙漠的八分之一，但成本却达到了三分之一。
“现在只有一个小场景，但从我个人的体验来看，这东西已经完全能够体现出后续主程序的运作方式了。”
仅仅几秒钟之后，程序边对他的策略做出了反应。
而后者也没有让他失望，直截了当地说出了那个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有什么人就要什么人，全要。”
“那是多少？你能不能别卖关子？”
要把这些问题全部解决，陈念需要的不仅仅是全新的设备和技术，还需要去对现有的理论进行更新。
——
这显然不应该是他来完成的事情，可为了追求效率，他也不得不参与其中。
陈念愣了一愣。
想到这里，陈念轻轻叹了一口气，合上了手里的资料。
而沙枣因为其根系发达的特点，在固沙方面优势明显，但其对土壤养分的剥夺较为严重，有可能导致土壤养分不足，影响后续的大规模绿化。
林国瑞满脸不屑地摇了摇头，随后说道：
“你这眼界也太窄了，要真这么点钱，我犯得上大老远亲自跑过来要人吗？”
“没批下来我找你干嘛？”
“技术上的话种苗那边，有一个专门的部门在搞，我们不参与，所以我也不太了解。”
后者的神情无比兴奋，见到陈念之后立刻说道：
“学长，有进展了！”
目前已经诞生的CRISPR/Cas9虽然提高了操作的便捷性，但脱靶效应仍然存在，一旦有所偏差，就可能对其它非目标基因造成损伤，产生离目标相差甚远的结果，导致编辑成功率大幅度下降。
陈念犹豫片刻，随后在输入框里敲下了一行字：
林国瑞毫不犹豫，回答道：
“越快越好！”
在王旺接待着赶到榆林林业局的林国瑞的同时，陈念也刚刚结束了与全国各地农业、林业科研机构赶来的专家的讨论会。
实际上，中东、尤其是迪拜，在治理沙漠方面的经验还是相当足的，当然，其中最出名的不是他们的技术，而是他们不计成本的投入。
以樟子松来说，它的适应性极强强，耐旱、耐盐碱，生长迅速，尤其适合在盐碱化土地使用，但同时，在生长过程中，它又会造成土壤酸化，引发新的土壤问题。
“不过，如果仅仅作为一个单机试玩版本，我觉得乐趣还是足够的。”
其次，如何提高基因编辑效率也是一个重大问题。
“而且，现在我连互动功能也已经做出来了，如果有两台终端同时接入，你甚至可以选择去抢他的食物”
真人之间的互动，这是陈念当初在提出“虚拟社会”的想法时最看重的东西。
而现在，它已经被实现了。
看来，距离它进化到完全体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