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怎么了?”圆真一手拿筷子,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对面的秦欢,问坐在他身旁的空灭。
空灭小口小口地啃着馒头,偷偷看了眼发呆的秦欢,摇摇头小声道:“男女之事我也不懂,大概是焦虑期来了吧!”
圆真晃着筷子说道:“那舍利子还找不找了,我听石掌柜说他从昨晚到今早,一直待在这儿发呆,难不成他被女人甩了,心里难受?”
空灭笑容矜持地看了眼圆真:“以他的体质,就算一天一夜不休不眠,也没什么影响。”
圆真撇了撇嘴,伸筷子敲了敲秦欢面前的碗:“唉,你要心里难受就说啊,说出来就舒服了。”
秦欢呆滞的目光恢复清醒,抬眉扫了眼大和尚,拿起馒头啃了一大口,囫囵吞咽,又灌了一碗稀粥,拍拍肚皮起身挥手道:“小空准备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空灭愣了愣,连忙起身点点头。
“那我呢?”圆真扯着大嗓门喊道。
“待在这儿养伤。”秦欢斜了他一眼。
圆真虽有些不情愿,但迫于有伤在身,便没敢死要面子硬撑。
秦欢带着空灭来到闹市,朝码头所在的方向走去。
晨风掺杂着湿润的江河水雾吹在脸上,给人一种轻纱拂面的感觉,经过几日的盘查搜寻,热闹的坊市变得清静了许多,大街上做生意的店铺大都闭门不出,来来去去的江湖中人也规规矩矩的待在酒楼客栈,连生意红火的青楼也无人光顾了。
长街走来一群黑甲武卫,领头的是那面容俊逸的银甲少年。
瞧见秦欢带着个和尚在街上闲逛,银甲少年目光转动走上前来,顿足问道:“秦兄弟还没走啊?”
秦欢心中一惊,不是说戒严么,难道抢舍利子的人找到了,码头已经放行了?
银甲少年见他神色惊异不定,随即微笑道:“司徒先生亲自出手,贡品已经寻回,今早码头便解除戒严了。”
银甲少年又与秦欢闲聊了几句,有意无意的提到了魔刀门,问秦欢有什么看法。
秦欢能有什么看法,当然是摇摇头无话可说了。
待秦欢消失在人群中,银甲少年扭头对身边武卫问道:“能确认身份么?”
那武卫点点头,拱手道:“查过了,他的确是蛟龙帮的现任帮主,手上有风满楼发放的帮印。属于百晓生一派的刺客组织,应该在暗中保护他,毕竟他现在可是大公子手上的一把利剑。”
银甲少年嘴角泛出一抹森冷的笑意:“此人的确有些实力,可惜他却跟错了人,再看看吧,能拉拢就拉拢,不能就杀!”
“属下遵命。”武卫恭声道。
“能查清楚李炎的身份么?”前行中,秦欢低声问道。
空灭跟在他身旁,回头看了眼那群走远的武卫,收回视线,他应道:“此人乃是凉川长乐王的嫡孙,他父亲李从业放弃了王族封位,一手创建了长安城赫赫有名的三品武府,三年前侠客楼召集凉州论武,李从业夺得第三名。”
秦欢摸着下巴思量这些信息,空灭又道:“最近有传闻说,长乐王身边的第一谋士司徒文聪去了全真教,说是要请全真教出山,具体做什么无人知道。”
“司徒文聪?”秦欢依稀记得当日在全真教的掌教大典上,有几名身穿甲胄的外来人,当时他没怎么留意,难道说那几人就是长乐王派来的?
空灭见秦欢毫不知情,便细声解释道:“司徒文聪师承儒门三监,为人不拘一格,对于儒门的琴棋书画造诣颇深,尤其是棋道,据说此人还曾去过儒门圣山,经历过棋圣的考验。”
“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秦欢心中诧异他所知甚多,于是问道。
空灭道:“我下山前,师傅曾给我细说过南武林的江湖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