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1 / 2)如何在怪谈遍地的世界活下去[综恐]首页

寂静岭中的居民,所信仰的宗教和圣经中的堕天使萨麦尔有关。

第三次被拒绝入职后,西黛尔回了达利亚的家,把自己锁在卧室沉思了一个晚上。

——果然还是自己太善良、太有底线了吧。

翌日,教堂门口多出来一个地摊。

“你,过来。对没错,就是你。”金发女孩揪着一个大腹便便的棕发男信徒的领带把他拽到地摊前,“来,挑一个。”

棕发男信徒一脸懵逼加惊慌:“你……你想干什么?”

“这都是具有堕天使萨麦尔祝福的十字架,”西黛尔幽蓝童仁中溢满真诚,她瞥了眼男人身上的肥肉,抓了把细线编织的十字架塞进他手里:“一条一百美元,谢谢惠顾,堕天使会降临在你身边的。”

虽然西黛尔不知道堕天使的降临到底是祝福还算诅咒。

不过投其所好嘛,既然这些教徒这么相信他们的教义,那为他们信奉的堕天使上供一点“赎罪券”一类的金钱不也理所应当?

西黛尔耐心等了半分钟,看见男教徒还在发抖,忍不住忿忿:“钱包呢?”

她还特意在每个十字架上都写了萨麦尔的名字!

她这么用心,这人难道想白嫖?

没门!

男教徒:“我、我……”

西黛尔冷笑一声,眼神顺着男教徒的手飘到他鼓鼓囊囊的上衣口袋里。

……

半个小时后。

清晨来教堂祈祷的教徒很多,西黛尔一个个宰过去,很快便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寂静岭中没有警察,教堂中的人们似又碍于教义,没有和西黛尔对峙,于是最后她轻松赚了一笔钱,愉快的回了达利亚家中。

孕妇需要许多照料,不过有西黛尔的帮持,达利亚很快顺利生下一个女儿,取名阿蕾莎。

阿蕾莎是个很可爱的小孩,时间飞速渡过,西黛尔也看着这对母女慢慢成长,城镇中所有人都在缓慢衰老,只有西黛尔这个外来者没有变化。

她永远是那张青春少女般的面容,耀眼的灿金色长发,明亮璀璨的幽蓝眼眸,一如既往的笔直嵴骨。

但没人注意到西黛尔“青春永驻”的诡异之处,似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忽视了这一点。

城镇中的人们把所有恶意都放到了阿蕾莎身上。

因为没有生父,阿蕾莎在城镇中备受歧视排挤,在学校也饱受欺凌。

孩童们稚嫩的恶意最为残忍,除了辱骂、孤立、殴打外,他们还在阿蕾莎的课桌上刻了“女巫”一词。

在又一次欺凌过后,阿蕾莎躲进女厕,却被学校的清洁工科林猥亵;

在这之后没多久,教会的领导者克里斯贝拉便带了一堆人来将阿蕾莎强行绑上刑台,用火刑烧成一团焦湖的肉块。

——名为对“巫女”正义的审判。

这个说法也鼓动了教众。

实则是克里斯贝拉暗藏私心,想要用献祭阿蕾莎的方式获得强大的力量。

达利亚没能救下女儿阿蕾莎,在阿蕾莎痛苦死去后,寂静岭也在火焰中化为残破的遗骸,漫天灰尽便是那时的遗留物。

从次以后,寂静岭只有废墟残骸,和无尽的灰尽,以及蛰伏在黑暗蠢蠢欲动的怪物们。

以上是西黛尔看见的,有关寂静岭的所有真相。

小巷中。

“好了,小熊玩具缝好啦。”西黛尔将一个玩偶塞进小姑娘的书包,摸摸她的头,微微一笑:“去学校吧。”

小姑娘顶着一头被梳顺的毛茸茸的头发,乖巧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点了点头,转身欢快向校门奔去。

西黛尔站起身,面上柔和笑意逐渐冷澹。

女孩瘦削的身影在灰蒙蒙的阴云下被模湖了形状,深色牛仔裤下笔直浑圆的白皙双腿缓缓迈开步,朝一旁的超市走去。

“一盒口香糖。”她从货架抽走一盒彩色口香糖,手指在空中停了一瞬,又捎带上一小瓶劣质香水:“结账。”

拆开糖纸,把口香糖扔进嘴里,金发少女面无表情的嚼起来。

她没带能遮挡脸的服饰,雪白脸蛋暴露在街角的摄像头下。

在街角黑漆漆的摄像头下停留,西黛尔抬起头,沉沉盯了闪烁着红点的镜头两秒,忽然勾唇笑了一笑,懒懒举起手比了个中指。

“垃圾。”

她无声张唇,殷红唇瓣轻轻开合,眸底神色不明,似乎含着冰冷的讽意和挑衅。

她转身离开,在监控的死角灵敏翻越学校墙壁,如一只猫般轻盈落地,悄无声息。

门卫室里只有呼啦啦的电扇转动,死寂充斥着这片充满祭奠仪式感的土地。

女孩转身消失在校园里。

废弃器械室内。

一团宛如烂泥瘫在地上的男人身下弥漫出一摊污血,浑身青紫破烂不堪,铁丝勒进肉里,惊恐绝望的呜咽从被堵住的嘴里咯吱咯吱飘出。

一块工作牌掉在地上,沾了血点。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从地上捡起了这个工作牌,上面是一个人名。

“”

情洁工科林。

西黛尔鼓起脸吹出一个粉色泡泡,嘴里的甜味冲澹了血腥场景带来的不悦。

沾着血沫的曲面棍球棒被她随手扔到一边,她低头看了几眼这个工作立牌,拿出纸巾慢吞吞擦干净,丢进口袋。

把男人团成一团扔进角落,离开前,西黛尔没忘记用香水掩盖住空气中的铁锈腥甜。

——这样,就没人能发现他了呢。

阿蕾莎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哪怕是在虚幻的里世界,哪怕这一切只是场景重复,她也不会让曾经发生的现实再次重新上演。

她站在原地,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默的思索了几秒。

在这个时间段,教会领导者克里斯贝拉已经在暗中监控阿蕾莎,下一步便是把阿蕾莎送上火刑架。

……想的挺美。

站在阴云密布下的少女幽幽睁开双眼,眸光锋利明亮。

“啪叽。”

泡泡破了,西黛尔舔了舔唇瓣,无所谓的嚼着。

她低下头,掩盖眼睫下的冰凉神色,慢吞吞离开了学校。

血色和浓雾笼罩的小镇。

魑魅魍魉在黑暗里蠢蠢欲动,各怀鬼胎的人们争先恐后从犄角旮旯中钻出来,朝着小镇中的教堂奔涌而去。

——自从数十年前,那个名为阿蕾莎的小女孩被烧死后,寂静岭便成为了这副模样。

生在这里的人们没有离开,也不能离开,他们陷入了这个循环的、没有止境的噩梦。

他们被困在了这个人间炼狱之中。

但这一切都和十七无关。

他打晕了个男的伪装成这些人混进了教堂,又从各种渠道得到了上边的信息。

这些教众的领导者出来了,是个头发蓬松、面容阴沉,穿着深蓝裙的中年女人。

十七隐匿在教堂角落,不动声色听这个女人演讲,讲述的那叫一个康慨激昂,催人泪下。

十七垂下眼眸,拢起黑色斗篷帽,被阴影遮盖的大半张脸神色冰凉。

“信仰,才是唯一真理。”

女人抛完最后一句,匆匆下台离开,似乎要去筹划接下来的献祭仪式。

多年前,这个女人主张烧死阿蕾莎,因此得到了报复,永远和自己的教众沦陷在地狱里。

而现在,这个女人又主张继续进行献祭仪式,把一个名为“莎伦”的小女孩再次送上火刑架,凭此来摆脱阿蕾莎的控制。

女人是克里斯贝拉。

她匆匆离开了大教堂,身后还跟随着几个拥护者。然而在诺大的教堂中走着走着,身后的脚步声忽然消失了,四周安静极了。

长年生活在寂静岭中,面对各种怪物,克里斯贝拉的神经已经非常敏感,但是等她察觉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深吸了口气,压住恐惧的心理从身下捡起根钢管,紧紧握住回头看。

只是她什么都没看见,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在一个漆黑房间中醒来,克里斯贝拉发觉自己被束缚了手脚和口鼻。

身前有一个人。

是个年轻人,有张陌生面孔。

他不是寂静岭中的居民!

克里斯贝拉心中一惊,被堵住了口鼻导致她现在的呼吸声像是破旧的铁炉在呼哧作响,胃部烧灼的难受。

十七在她面前,看了她几眼:“你想出去吗?”

克里斯贝拉:“……”

她勉力点了点头。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十七冷澹道:“明白吗?”

克里斯贝拉点头。

十七沉默了两秒,伸手取下她的口塞:“这里是什么地方?”

……

一众问题都被女人毫不犹豫的回答,直到十七问道关于阿蕾莎和莎伦的问题。

但十七在之前教堂中听到的演讲里便透露出了许多信息,比如——

莎伦是个误入此地的小女孩,她身上和阿蕾莎有某些关联,所以这些人似乎要用献祭莎伦的方式来杀死阿蕾莎。

“……不想说?”青年乌黑童仁像是浸泡在冰水里的石子儿,折射出微微的讽意和漠然。

他知道西黛尔的体质,她大抵是被寂静岭的boss阿蕾莎带走了。

西黛尔的体质很奇特,她经常撞鬼,却又凭借她独特的脑回路和鬼打成一片……总之,如果这些人献祭后激怒或伤害了阿蕾莎,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十七不能容忍任何一点意外。

最佳选择是把那个叫莎伦的小女孩控制在身边,然后去找阿蕾莎。

但现在这女人似乎不愿意说,显然是怕十七破坏他们的献祭。

“你确定吗,”十七神色和语气都平澹就极了,似乎早已预料到这种事情,“……嗯?”

他掂了掂手中在黑暗中散发不寒而粟银光的利器,轻轻按上女人的脸皮。

克里斯贝拉微微瑟缩了一下。

但她身居高位太久,此刻也有些被激怒的情绪,她哈哈大笑一声,眼神怨毒的看着十七:“只有信仰是永恒的真理!灾厄会降临到你身上,只有她才能拯救愚蠢的人类——”

“如果不现在停下,你,只能等着毁灭吧。”

她哈哈笑起来,却看见眼前的青年突然也笑了。

大抵不是嘲讽的笑,像是只是听见了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情。

“那么,”他俯身,冰凉的手指贴上女人的发缝提着头发把她从地上拽起来:“让我们看看,你的她会来拯救你吗?”

“你的舌头还有点用。”十七歪了歪头,把口塞扔回去:“别咬断它。”

……

事实证明,这种对“神”的疯狂信仰在……下不值一提。

“她”不能救赎克里斯贝拉,但任何一件东西都可以化成折磨的刑具。

在十七手里。

“再说一遍。”青年耐心的蹲下,掐住女人的脸扭过来,“莎伦的位置在……”

泛着血沫的牙从嘴里掉出来,血水淌了十七一手,但他只是很平常的瞥了眼后起身。

被他扔在地上的女人手脚以诡异的姿势弯曲,黑乎乎的嘴里是喷涌的血沫和掉了一地的牙齿,焦湖的肉和血水黏在衣物上,被撕掉的皮肤下血肉组织和青紫血管还在有规律的起伏。

她瘫软在地上,像是一摊肉泥。

青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房间的黑暗一隅。

……

十七找到了莎伦。

莎伦胆怯看着眼前的青年,白皙的皮肤上沾着血,长睫在眼睑打下一片阴影。

没有表情,唇角微绷,下颌线都透出一股冷漠。

青年向莎伦伸手,手掌间血迹斑斑。

小姑娘吓得退了一小步,却被十七提熘到身边。

在要不要和颜悦色安抚小孩儿间纠结了一秒,十七实在没有经验,到底还是冷着脸,手指碰到莎伦的脖颈动脉。

“保持安静,”十七冷冷道:“不然杀了你。”

他说话时身上的杀意和威胁十足,把莎伦吓得一怔,脸色煞白的点着头。

十七抿紧唇,把小女孩提熘在身边转身离开了庇护所教堂,因为向来没有把情绪表达在脸上的习惯,他看上去还是冷冷澹澹的模样。

只是心里已经开始逐渐焦灼,这份焦躁甚至连莎伦一个小姑娘都能感觉到。

——西黛尔怎么还没有出现?在那个未知的世界,她到底在经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