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睛微眯,忍不住回忆起来。
那名在阵道上惊才艳艳的少年仿佛仍没有被历史长河淹没,随着张自平的回忆又熠熠生辉起来。
原来这张自平乃是大晋道阵宗的一名弟子,宗门以阵法闻名大晋。其年少时曾与一名来自落寞修仙家族的少年交好,时常讨论阵法之道。
两位年轻人都是阵道天才,尤其是另一位少年,其在阵道上的天赋屡屡让张自平自叹不如,随着交流渐多,这二人很快便互相引为知己。
常常沉迷于阵道研究不能自拔。
终于多年以后,这两人似乎研究出一种了不得的术,这种术竟然可以将阵法铭刻于法器或者法宝之上,这一发现让两人极为兴奋,只是这门术还没有完成,还需要时间的沉淀。
这门术太过复杂了,纵然那少年天赋才情旷古绝今,可是一门新术的开发不是依靠才情就可以的,还需要大量的试验。
于是两人更加废寝忘食的研究,终于有一天少年兴奋的拿着一柄白玉扇来道阵宗找他,告诉张自平他成功了,终于将一门阵法初步铭刻在了法器上。
那少年兴奋的说着,眼睛中泛着光芒,再给他半年,这门术就真成了。
张自平由衷的为他高兴,这些年的辛苦他全都看在眼里,少年的家族已经落寞,或许这门术算是少年的寄托。
同时他也认得那把扇子,是少年家族的镇族之宝。
也正是这把扇子让道阵宗的长老认出,这少年原来是一修魔家族的子弟,遂群起而攻之,抓了少年。
又像是吹了一口气似的,顺便也灭了少年那本就落寞的家族。
做完这一切,道阵宗就如同捏死一直苍蝇一样,不甚在意。
但是后来这门术的消息,不知怎么的突然被道阵宗的人知道了,这门术的出现对于道阵宗的宗门教义是颠覆性的,所以宗内长老便要不惜一切的得到这门术。
先是抓住了那心如死灰的少年,极尽折磨,搜魂刮灵,但是却没有获得一点关于那术的消息,终于那张自平的好友因为受尽屈辱,不甘而死。
而张自平在那好友被抓之后,想尽了一切办法营救,但是他在门内人轻言微,又只知钻研阵道,哪有什么办法。
散尽微薄的钱财,终于在宗内地牢见了好友一面,此时的好友虽身困囹圄,肉身半毁,血污为衣,但眼中的才情却没有消失。
张自平至今仍记得那日好友对他说的话:“自平,无需为我做什么,我这一生都在钻研这门术,我有预感要成了。他们称我为魔道,可我只知研究阵法,不曾害人。此生唯负族中老父,家眷三人,凡犬一只,被我连累灭门。”
自那日之后,道阵宗便少了一名叫张自平的修士。
“如今几百年过去了,那日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听说后来他便死在了那地牢中,而那白玉折扇因为上有铭刻阵法,便也成了道阵宗的一件宝物。”老头捻了捻胡须。
又继续说道:“天下也没有一直强盛的宗门,道阵宗自几百年前杀死我那好友之后,便逐渐衰落,宗门地址也是一换再换,从大晋一路退到了天南的姜国,而我也一路跟了过来。终于曾经盛极一时的道阵宗灭在了你父亲的手上。”
“这也算是另类的复仇吧。”张自平有些自嘲的笑道。
“自那以后我便跟随你父来到了鬼灵门,在这灵散峰上住了下来。”
王蝉听完老者的讲述,久久不语。
“能否知道前辈你那友人的名字?”王蝉看着手中的白玉折扇,不禁问道。
张自平无不有些怀念的说道:
“徐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