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韩太医令、江司药和高峰互相对视着,想来他们私下已经见过了。
韩太医令:“陛下,方才臣只说了能够救娘娘的方法,但是这其中却是十分的凶险,这个事实臣也不愿相信,但是娘娘她即便是用药,也只能维持几日,我和江司药仔细商讨过,最多到下个月初,留给娘娘的日子不多了。”
高峰惊讶不已:“啊,怎么会...”
这话宛如是晴天霹雳,陛下他慌了:“怎么可能,你们既然找到了救治之??法,怎么...怎么会没有日子了呢?你们是朕最信任的人,给朕想办法...”
江司药:“安儿在诞下皇子宸之时,身体就有了血亏之症,怀梦儿时身体更是亏损的厉害,加上她一直郁结难舒,身子才一日不如一日,陛下,这些你是知道的啊。”
陛下听到这话才发现,一直以来他多半关心政事,从未关心过安儿,这郁结难舒多半是来自于他。
韩太医令:“如今这屋里就我们几个人在,除了君臣,我们也曾是安儿的家人,臣斗胆和陛下说上几句心里话。”
陛下:“好,今日有什么话你们尽管说,朕不治你们的罪。”心里大概明白他们要说些什么,
韩太医令感叹道:“我也曾养育安儿,将她视为韩家的女儿,她的脾气秉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看着她洗脱罪名成为公主,而后嫁与你为妻,我是真的替她开心的,她的心结可能有一部分来自韩家,自从她当上皇后,我怕有心之人故事重提,怕与她不利,也怕伤害韩家,于是渐渐疏离了她。现在看到她缠绵病榻,我没有一日不担心。可是最能帮助她的不是我,是陛下你,若是安儿能醒来,臣希望在她最后的日子里没有遗憾。”
江司药:“我也做了和太医令一样的事,说是为她好才疏离她,实则并不是,娘娘和我说过很多体己话,这其中的多少无奈和悲伤,她从来都是自己默默地承受的,如今能解开安儿心结的人只有陛下,臣希望你们二人...”
陛下震惊的说:“今日之??事,你们三人一早就商量好,在这里逼问我?”
高峰:“这是我的主意,韩太医令是曾经养育过娘娘的人,江司药是娘娘的师父,我想有他们在,或许能开解陛下的心结,也能缓和你和娘娘的关系,所以早就商量着面见陛下,谁知道陛下竟先来了,我们今日的话都是为了你们,心结还需心药医,再好的方子都无用,陛下国事固然重要,但是她真的没有日子可以等了。”
楚彧听着他们的话,脑海中又回忆起和安儿的点点滴滴,他仔细回想着,竟然也忘了为什么会和安儿变成这样:是早年间为了自己命运不公做出的反抗,还是如今至高无上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