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人一杯接一杯喝得烂醉，两个人躺在甲板上的躺椅上呼呼大睡，到了晚上，才被凉凉的海风冻醒。

汉洋头昏脑胀地坐了起来，除了躺在一旁的赵江，周遭空无一人。汉洋混乱地想着海媚为什么不来叫他下去。他颤颤巍巍地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才慢慢清醒过来，这才记起昨天因为小慧的事跟海媚又吵架了，此刻他有些后悔了。

他拍了拍师傅赵江的肩膀试图叫醒他，可是赵江突然条件反射似的一脚踢到了汉洋的大腿上，汉洋赶紧蹲下抱住自己的腿。他正想开口说赵江时，却听到沉沉的呼噜声，赵江并没有醒。汉洋叹了口气，慢慢坐了起来，想起赵江之前对他说的可以随时偷袭试试的话，今天算是应验了。

他离开时隔着老远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仍在赵江身上，生怕他又有什么睡梦中的应激反应伤着自己。

汉洋顺着楼梯一层层走回寝室，娱乐室、KTV、酒廊、运动式都挤满了人，平日里这个点已经疲惫不堪的大家此刻都有一副可以疯闹三天三夜的样子。汉洋睡了一下午，也不觉得困。

快走回房间时，汉洋瞥到小飞房间里的老朋友们又聚在一起打牌，里面的人也注意到了他。

小飞激动地站了起来喊住汉洋：“洋哥，你去哪了？来玩儿呀。”他一边说还一边招着手。

汉洋走了进去，但是一言不发，只是站在杜哥身后看牌。小飞不会察言观色，他总是像看不出来别人的情绪似的，永远都以一种开心玩笑的语气讲着话。

小飞坐在海媚身边，他敲着二郎腿磕着手里的瓜子兴奋地跟汉洋介绍道：“我们刚在说杜哥的直播事业很有气色，上线前三天就卖出了不少团购票。”小飞这兴奋劲就像是他自己赚了不少钱似的。

“那是船方给的优惠力度大。”杜哥解释道，但从他的言语中听得出来他很满意这几天的成绩。

“还不是杜哥前期积累的好，”Vi又在笑呵呵地奉承，“不过这招是挺有用的吧，是要和他们合作。”他的话里话外就是想给自己邀功。

汉洋一直看着小飞，看得小飞有些不好意思，便问道：“怎么了洋哥？”

“你知道，小余走了的事儿吗？”小飞开心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可瞬间他又调整回了之前的笑容，速度快到汉洋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因为酒没醒而看错了小飞的表情。

“知道啊。”他的语气显然要比刚才低落一些。

“你替他的位置？”汉洋继续问着，海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转头看向了小飞，她是不知情的。

“嗯，你该出那张啊媚子。”小飞指着海媚左边的牌故意扯开话题，但是他的表情极为不自然，他越是这样回避汉洋就越是死死地盯着他。

“怎么没跟我说呢？”汉洋两只手插在兜里，下巴微微抬起。

“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小飞突然抬起了头直视着汉洋。

汉洋想说是小慧告诉他的，可是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他不想再主动开启关于小慧的话题，听到别人议论她，揣测她，但又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给出标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