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奏罢,众人叫好声不断。
玉玲珑两手轻轻的抚在琴弦上,高高挺起的胸脯微微的上下起伏,脸上还渗透着的点点的汗珠。嘴上、鼻尖里有着轻微又有点急促的呼吸声。看来刚才弹的那一曲确实把她给累坏了。
待气息稍微平复,玉玲珑便缓缓起身,曼妙的身姿一摇一曳。纤细的脖颈、白嫩的玉肩、杨柳般的细腰、垂腰乌黑的长髮,匀称的线条透露出一种妖艳魅惑,这简直就是一幅活脱脱的艺术品。全场众人的目光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来到秦观身边坐下,就对秦观抬手道:“这位想必就是晚来的秦大人吧!奴家柳如怜,大家都称奴家玉玲珑。”
“秦兄,你今天可是艳福不浅啊!柳姑娘一听是秦兄你要过来,才肯出来为我们大伙,弹曲助兴。”旁边梁博涛调笑玉玲珑,并继续道,“刚才忘了给秦兄介绍了,这边李文轩是礼部尚书的孙子,那个穿青衫的是刑部尚书许赞的嫡孙许修文,着银灰色长衫的是曾任刑部、吏部尚书,现任兵部侍郎李承勋的长孙李弘文,另外两个,着皂衫的是都察院御史汪鋐的孙子汪子高,着青衫的是吏部侍郎方献夫的侄子方墨宸......。”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日有幸在连江县相聚。有失远迎,还望各位见谅。”秦观站起来向着众人施礼道。
“秦兄,太客气了,坐…快坐。这里没有外人。来…为了我们这次连江县相聚,满饮此杯。”梁博涛拿起酒杯,对着众劝酒道。
梁博涛频频劝酒,一桌人除了玉玲珑之外皆是暗暗叫苦,美人在侧,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厮却不停劝酒,实是不解风情,大煞风景,李文轩、许修文、李弘文等人自不会驳他的面子,皆是杯来酒干,汪子高、方墨宸心中尽自恼恨什么风头都让他给抢了,但恪于自己客人的身份,更有秦观在场,只好频频举杯做陪,而且还得礼尚往来。
秦观也是暗暗叫苦,这京城的一群纨绔没事跑到连江来干嘛!还请了这一个高级的玉玲珑做陪。现在这酒一杯接着一杯,这不明显是要给自己下套吗?哎…看着边是这玉玲珑,只好念一声红粉骷髅。敬而远之,没有像那些纨绔那样,搂搂抱抱摸来摸去。喝着酒静静等着他们等下说什么。
见到秦观时而看着自己,玉玲珑自是芳心暗喜,这个秦大人这么年轻就是进士出身,来这连江不到几个月时间,就把连江治理风声水起,平时难得一见的京城纨绔都跑连江来,看样子都是在巴结秦观。前途是不可限量,关竟是年轻,而且长得高高大大……唉!我这是想什么呢!醒悟过来又看到众人己酒过三巡,她便举杯对秦观道:“秦公子好酒量,奴家敬秦公子一杯。”说着便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她才盈盈笑道:“历来好酒者,皆能诗,秦公子量如江海,想来定是才高八斗。”
听的这话,秦观不由好笑,怎么都对着自己来,不行也不能让你们闲着。当下便微微笑道:“能诗者必好酒,然好酒者未必尽属能诗,这样在坐着都是京城来的才子,咱们就来赋诗写词,如何?”
“此言甚妙。”李文轩当即笑道:“我等赋诗……写词还是能写的,不过要加上可以讲故事。”
众位纨绔看到李文轩急忙改口,松了一口气,都说这讲故事好。咱们这水平哪能跟他们这些进士出身人比,相比这小故事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秦观一阵无语,都多大的人了。还讲小故事,真是一群不学无术的纨绔,“这讲故事无非是情真意切,这情字是最难堪破的…”
“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总被无情伤。”梁博涛有感而发道。
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总被无情伤,满桌人听的都是一愣,正暗自品味,玉玲珑已是追问道:“难道无情更比多情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秦观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