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蓝氏怒目圆睁,恨不得将这个不孝子生吞下去。
而常茂与常升则是一脸错愕,呆呆的望着常森,好像看到傻子一般。
刚才还洋洋得意、志得意满的常森见到几位亲人的目光与脸上的表情,特别是看到母亲凶神恶煞的面孔,顿时洋洋得意的面容烟消云散,代之的则是忐忑不安。
他小声的嘀咕道;“难道咱说的有错吗?”
这句话他不知是对他大哥与二哥说的,亦或是是对母亲说的,他一时之间也弄不明白,只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跪下!”
蓝氏怒喝一声,常森被吓得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秃噜了下来,跪倒在母亲的面前。
可他却用无辜而又倔强的眼神看着母亲,委屈巴巴的道;“娘,孩儿哪句话说错了!”
“雄瑛迟早会被陛下接回皇宫,而他被陛下接回皇宫的那一日,不就是雄瑛被陛下册封为皇太孙的那一刻吗?”
“到那时,咱家不就成了大明王朝数一数二的外戚?”
“再加上陛下对咱家的恩宠,咱们又有军功傍身,您说,还有哪家勋贵有咱家威风?”
“您说,在朝堂之上又有谁敢和咱们呲牙?”
说着,他望向常茂与常升,问道;“大哥、二哥,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呀?”
一听此话,蓝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怒喝道;“常茂、常升,将你三弟押到宗祠,家法伺候!”
常森闻言大惊,要是被施以家法,那自己的半条命可就没了。
可自己说的话没错呀?母亲为何要如此暴怒呢?
常茂狠狠的瞪了常森一眼,拉着常升一并跪在地上,嘴里恳求道;“母亲,三弟年纪还小,思考的问题还不够成熟。”
“若施以家法的话,那三弟能不能挨得过去还另当两说。”
“就算三弟能挨得过去,那三弟的半条命可也就没了呀。”
“请母亲三思!”
说着重重的对蓝氏叩首。
常升瞥了一眼常森,见常森面露恐惧与不忿,不由心中暗骂道;“这个傻缺,什么话都敢讲,母亲不惩罚你还能惩罚谁?”
可想起常森受罚,都是因为自己告状所致,也向蓝氏叩首道;“孩儿也赞同大哥的说法。”
“要是让别的勋贵听说了,说三弟是因为踩坏了雄瑛种植的瓜苗,就为此丢了半条命,那人家还不得说……?”
说着,他抬头看着母亲,“说……?”
“好了!”
蓝氏缓缓的坐回太师椅上,目光盯着常升,“你说的意思老身已懂了。”
又扫了一眼常森,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都怪老身呐。”
“想你们的父亲死的早,而常森又年幼,所以对你疏于管教,更多的则是宠溺。”
“可谁知……?”
说着,又是一声长叹,“真是应了那句老古话,‘慈母多败儿’呀!”
原本苍老的容颜又多了几分惆怅,令她更显苍老。
“母亲!”
常家三兄弟连忙膝行上前,跪在母亲的脚下,哽咽道;“母亲,都是孩儿们不好,惹您老生气了。”
常茂怒瞪了常森一眼,喝道;“你还不快向母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