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会摸摸这个头,一会摸摸那个手,嘘寒问暖,问长问短,好不欢喜。
秦香和秦玉是隔辈人了,已经亲得不能再亲,如今又有了五个小侯爷,太后自然感慨万千。
一想到以太子为首的几个皇子还没纳妃,太后莫名火大,指着秦坚、秦仁以及秦信道:“皇室子嗣不旺,你们三个怎么就那么不争气,想要气死皇奶奶吗?”
说完也不忘批评楚皇几句:“怎么就想着让公主联姻,为何不娶个公主过来?”
见太后有点不高兴,楚皇也是脑门顶雷,只能唯唯诺诺地道:“母后教训得是,孩儿谨遵教诲,回头就让礼部张罗张罗!”
太后余怒未消地道:“这还差不多!”
别看太后对楚皇发火,看向秦香和秦玉时立马换了脸色,眉开眼笑地道:“快坐在哀家身边一起欣赏下面的大戏!对了,回头从安宁宫里面挑五件值钱的物件赏给小侯爷!”
太后身后总管宁公公立刻点头答应。
待得太子众人围坐在太后身边后,揽月宫看台上的烛火再次熄灭,意味着后面的戏曲可以开始了。
黑暗中,看台上传出几声鸡鸣狗叫声,接着又是喝酒猜拳的声音,充满了生活气息。
左侧幕布缓缓拉开,几盏红灯亮起,露出了里面的真容,居然是一条小巷。
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乍眼望去,这个小巷里竟然有房屋,连墙接栋,鳞次栉比,看上去古老沧桑,充满了时光的故事。
可再细细一看,原来这些房屋竟然是由很多画板组成,并不是真的房屋。只是由于这些房屋画得实在惟妙惟肖,所以让人如同身临其境一样。
就在大家感叹被画板欺骗了眼睛之际,一个酒馆的门突然打开了!
那扇看着像画上去的门居然真的是一扇门!
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邋遢,头戴斗笠,手里端着碗的人!
那人伸了伸懒腰,仰头向天打了几个哈欠,之后狼吞虎咽扒了几口饭。
这个奇怪的,看似乞丐的人左看右看,好像在找什么,可是显然什么都没找到,最后竟然一屁股坐在了门边。
饭碗里的饭很快被那个人吃光了,他把碗筷随便丢在地上,身体往后一歪,靠在了后面,好像要睡一会。
不过,这个乞丐似乎不太安稳,左挠挠,右挠挠,好像身上有虱子一样,就差往后面的墙壁上蹭了。
过了片刻,乞丐挽起裤腿,露出了腿上很大的一块伤疤!伤疤四周殷红一片,还时不时地往下流血,显然受伤不轻!
“天啊!那是谁?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他的伤口好像在流血啊!”
“难道这是一个乞丐吗?你们看,他的鞋还露着脚趾头!”
“何止鞋,他的衣服、裤子都有洞!”
“这是什么戏?”
“不知道,以前从没看过!”
……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各个不明所以,都睁大眼睛看起来,可比刚才好奇得多。
台上那乞丐可没朝台下众人观看,一点要交流的意思都没有,坐了一会居然翘起二郎腿,让破鞋里露出的脚指头更加明显地露出来,随后还不忘把扬起的脚丫摆来摆去。
还没完,这个没心没肺的乞丐还哼起了小曲:“一更啊里月过花墙,小奴家好悲伤,站在那廊檐儿下呀,二目那细打量,街毗邻居来回走呀嘛嘿,臊的为奴脸焦黄啊……”
他唱的声音虽然不大,吐字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唱得还挺好听,正是南楚四国里最常见的一种抒情小调,让大伙听得还挺舒心。
那几盏亮着的红灯突然移动起来,把那乞丐的身影又重新淹没在黑暗里。
红灯向巷尾逐渐移去,之后飘渺的旁白声再次响起:
“南楚大地,人杰地灵,其中三公主貌若天仙,心怀天下,救苦救难,如神佛一般!这一天,三公主率领贴身丫鬟小青和十一名护卫高手,奉皇帝命,秘密前往丰都小镇拜见谢隐大师,可谁知,她竟然遇到了一场劫难!”
旁白到此,戛然而止,之后红灯照耀处,一行十三人出现在巷道的另一端。
这十三人,头前五个身材都比较高挑,细腰乍背,年龄都在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身着华服,面容威严,目不斜视,昂首阔步,全都是左手持剑。
五把宝剑的剑鞘非常华丽,镶金嵌玉,一看就价值不菲。
最后面是六个带刀的灰衣老者,年龄都在五十岁开外,个个都是精华内敛,气定神闲,一看就是用刀的高手。
六把刀的刀鞘很古朴,全都是斜背在身后。
这十一个人,如果说前五个像是开路的先锋,那么这后面的六个就像是压阵的将军。
十一个武林高手,显然就是在保护中间的两个人,可见那两个人的身份非常特殊。
中间那两人是两名女子,其中一个女子身着白色衣裙,头戴白色帷帽,走起路来婀娜多姿,惊鸿艳影般而来。
另外一个女子身材略微瘦小一点,身着绿色苏绣,虽然面容非常秀丽,可和刚才那个头戴帷帽的女子比起来,却在身材、着装、气势以及神秘上弱了很多。
由于有了之前的旁白,立刻就有人惊呼起来:“是三公主、小青、梅山五剑和桃谷六刀!”
“哎!梅山五剑和桃谷六刀已经玉碎了,难道就是在这一战里吗?”
“也许吧!刚才的旁白不是说三公主遇到劫难吗?这场戏难道就是为了还原那场劫难?”
“也许就是!三公主难道是想通过展示自己经历的苦难来博取大家的同情,从而让万岁回心转意吗?”
“有可能!真的有可能!听说三公主可是不想下嫁给赵喆的!”
“别提那小子,一提我就来气!别说心高气傲的三公主了,就算是一个普通宫女也未必想嫁过去!”
“对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