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男人意气风发地又见到了赌坊老板,他将一沓房契、地契交给老板,然后又挤上了赌桌……
似乎陷入了一个循环,而操控循环的就是一张张笑里藏刀的面孔,以及一颗控制不住的欲望之心。
房契、地契输没了,男人并没有颓丧,他将赌场老板的话记在心中,看淡胜负,只要没有跌落谷底,就要不停的为未来而努力,他再次找到了赌场老板,信心满满地签了一纸契文,然后又全身心投入到赌桌中。
大、小、大、大、小……
这张赌桌似乎拥有魔力,让男人忘却了白天黑夜,心中不断呐喊着: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等我赢回千万家资,一定会让妻子和儿子过上富足的生活,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对我另眼相待……
男人沉浸在赌桌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赌坊中已经被淡淡的粉色笼罩……
“燕大川!”
一只手忽然蛮横地将男人扯倒,他倒在地上心中还做着暴富的美梦。
“啪!”
一只大手重重地扇在男人脸上,终于让他清醒了一些,等到看清,才发现是赌场老板那张温和的脸。
“刘老板?你打我做什么,我还要赌呢。”
“要赌自然是欢迎的,可是燕老弟,你已经没有赌资了。”
燕大川吃了一惊:“怎么会?我不是抵押了很多东西吗?”
刘老板的嘴角划过危险的弧度,他温和地笑着,无奈摊手:“都已经输光啦!”
随后一个账房先生走上前,一点一点地将这些天男人的赌账列出,最后刘老板做了一个总结:“最后赌账和抵押相抵,燕老弟你还欠了老哥我二十多两,不过我与老弟相交莫逆,这点钱自然是不用还的。”
男人听的脸色发白,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呼救声,有女人的有小孩的。
长时间沉迷于赌博让男人的思维都僵化了,一时间只觉得耳熟,竟然没有认出来。
“是不是听着很熟悉?”
男人迟疑地点头。
可让他诧异的是,赌场刘老板脸上的笑容忽然变成了嘲弄:“当然会熟悉,因为他们是你的妻子和儿子,哦不,现在不是你的了,你已经将他们抵押给我了。”
刘老板一挥手,男人的妻子和儿子被带进了赌坊。
一见到男人,小孩子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男人是个陌生人一般,只是害怕地不断喊着‘母亲’,而女人眼中则充满哀意,她见到男人,上前扇了一巴掌,而后回身抱着儿子安慰,再也没有看过男人这边。
男人的脑袋一片浆糊,似乎还沉浸在赌桌上挥金如土的豪气中。
最终,男人被丢出了赌坊,他没有了宅子,也没有了家,流落街头,开始时还会哀求赌场让他入场,后面似乎是慢慢清醒了过来,他浑浑噩噩地在自家祖宅周边转了很久,在每一处曾经与妻子相聚欢笑、与家人团圆的地方驻足……
男人终究还是回归了现实,他呆呆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浑身颤抖,倒地痛哭,大梦方醒。
在他看不到的阴影中,一个人满脸陶醉,似乎在品味佳肴,嘴中喃喃自语:“绝望、贪婪、悲痛……这是我的美酒佳肴,琼浆玉液。”
……
“不!不要!”
燕大川猛地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喘气,脸上、身上到处黏糊糊的,泪水、冷汗将被子枕头都浸湿了,他还沉浸在妻离子散的悲痛中无法自拔,难以抑制地又哭了出来。
直到一缕阳光照射在他身上,他才懵懂地抬起头,看到了清明的世界。
“天亮了?我……”
“不对!”
燕大川的眼睛陡然睁大,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窗户打开,那东西来过了!它让我深陷噩梦,到底是为了什么?”燕大川低声嘶吼,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经过一个晚上,他更加虚弱了,让他更绝望的是‘那个东西’,未曾谋面,就让一个充满干劲的七尺男儿变得近乎崩溃。
“光靠我自己应该是没办法了,必须得找人帮助。”
“但是这样诡异的奇闻,谁能帮得上忙?”
他披头散发地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完全没有了之前干练的样子。
忽然,他想起一个人,或许可以让自己摆脱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