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城门外,几个守在城门口的身穿黑色甲胄的士兵,手持长缨枪,浑身一股血气。
高声道:“停下,递交官文。”
他们瞥了一眼马车和马车前身穿鉴妖司官府的苟玉广等人,并没有上前检查。
守城卫是官府衙门的人,都是老眼力了,知道什么该动,什么不该动,不然就凭他们的实力,可能第二天就横死在街头了。
别看凌益城是县府衙门是明面上的老大,实际上能动他的势力也不少。
曾经就有一任县丞,因为得罪了某个势力,最后被发现横死在家中的事情。
后来鉴妖司也来查过,但是其中不知道牵扯到哪股大势力,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朝廷势力本就和这些大势力是一体的,就算是皇权,固然也有掣肘的时候,越是像底下的小官也就越是要懂得生存之道。
何舒宁将随身的官文交给了守城卫,检查过官文后,他们眼神又有些犹豫的看向后面那辆十分简易的马车。
苟玉广骑着马,给了守城卫十夫长一个冷眼,喝道:“怎么?如今连鉴妖司的人都要彻查了?”
“大人息怒,小的们也只是怕发放了什么匪徒进来,本来这一阵子就因为前些时间泸州的事闹腾的厉害,您也就别为难小的们了吧。”
守城卫的十夫长,讪笑的看着苟玉广,一脸的无奈和为难。
齐柏坐在马车之上叹了口气,掏出之前苟玉广给的令牌,从帘子处伸了出去。
守卫成一看到是鉴妖司的客卿令,面上立刻堆满了赔笑,挥了挥手后,将齐柏和苟玉广这两队人马放进了城中。
一进入城中,齐柏就能敏锐察觉到从白石板铺垫的长街两侧的高楼上,传来各种打量的目光。
右侧街道上的一家酒楼里,一位身穿浅绿色官府的年轻男子端着酒壶靠在推窗上,醉醺醺的笑了。
“是狐狸的味道,估摸着是个出马仙,看根骨年轻着呢,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玄门世家的公子,要不然小小年纪,不入鉴妖司就能得客卿令,实在是太过罕见。堂弟觉得呢?”
浅绿色官服的年轻男子话音一落,身后那位端着白玉酒杯,蓝衣玄裳的男子淡漠一笑。
说道:“论玄门世家,怕是没有几个能比的上我们谢家的吧?一个小小的出马仙,堂哥你都要看上一眼,未免也太给苟玉广面子了吧。”
蓝色玄裳男子一说完,靠在窗外那位浅绿色官府的年轻男子“哎”了一声。
大声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吧,我这哪是给苟玉广面子,分明是给鉴妖司面子。”
“现在的鉴妖司已经大不如前了,何必再给他面子。之前鉴妖司在泸州事上失了利,全靠阴阳师拖得底,朝中现在看中阴阳师一脉,若是泸州之事查不出所以然来,鉴妖司迟早要被裁撤。”
说完,蓝衣玄裳男子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挥了挥袖袍,转身离去了。
只剩下浅绿色官服的年轻男子,“啧”了一声,默默摇了摇头,笑道:“难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