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海滩明信片、雪茄剪、红蓝线。
人在恍惚中有那么一刻会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
翠茜的童年最喜欢和外祖父待在一起,听老人家滔滔不绝讲述战争时期的种种英勇事迹。
当然,家人们很反感老人把如此残酷的东西传给孩子,对翠茜说那都是老糊涂虫的奇葩臆想,没什么可信度。
大人说话时的语气就好像外祖父患有极为可怕传染病,靠近会把人的健康活力夺走。
想起和蔼可亲的外祖父,翠茜就有与外界斗争下去的动力,要她说,外祖父才没那些人的肮脏龌龊呢。
她和朋友们本计划去海边度假,可迟迟无法买到机票或船票,所有通往外界的交通渠道在一夜间取消,这种征兆彷佛把亚特兰大与外界隔离。
算上她一共四名少女们租了辆高昂出租车,重金送离市区。
等到了那所名不见经传偏僻果园,搬进简陋潮湿板房,翠茜又一次想到了明信片上阳光明媚的夏威夷海滩,穿比基尼躺在沙滩上晒日光浴的美好。
果园的主人与她祖父一般年纪,是个红鼻子、结白辫的耄耋老者。
在果园里虽然冷清,可有种流浪诗人所描述的田园生活既视感。
相同遭遇的大家出谋划策,露天烧烤挂彩灯、围着塑料长桌举行舞会、互相吐露糗事取乐子,每天玩到精疲力尽才会回屋休息,简单脱掉鞋袜就上床睡到大天亮。
这样的日子在某个傍晚被打破,几通电话打过来,语无伦次的。
尖叫着死人、活了、找避难所之类的,反复就那么几句。
刹那间所有人的手机都没信号,又过了两三天,有人选择了匆匆驾车离开。
翠茜也提议过这事,她的朋友们坚持再等等,这里离市区颇远,肯定搭不到车,走回去还不得累个半死。
果园唯一的交通工具只剩那辆勉强能坐两人的破拖拉机。
又过了两天,她们带来的零食和食物早就吃完,天天吃着老人做的水果沙拉,翻看不知扔角落多少年的老套言情故事。
谁的脸上也看不到半分笑容,不再羡慕淡泊名利的归隐生活了。
也是耐心耗尽的早晨,来了两个人,给她们第一感觉是债主和债务人的关系。
敲开蓝色铁皮门,前者态度臭臭的,浑身能闻到劣质雪茄味,甚至随身带着把雪茄剪,后者卑躬屈膝奴才模样,看谁都用狡黠目光打量,像只走投无路的狐狸。
他们在得知果园几天没跟外界联络后,说自愿留下帮忙。
最初相处的还算不错。
两人经常外出,捎来大量食物,从最开始的蛋糕、牛奶到各种肉干、果脯。
时不时还会送每人些小礼物。
不过姐妹们总说晚上有人窥视房间,怀疑是新来的两人做的。
直到又来了几个人,他们自称为崔的朋友,可那两人却再没出现。
领头的叫科布,另一个有话语权的叫莱文。
这五人显然没多少耐心,坏脾气倒是一堆,主动调戏翠茜她们,轻则殴打,重则拖进房间强迫,还立了几条奇怪规矩。
比如不能外出,不能大声说话,不能违背他们要求。
果园园主自然不同意,当场举着猎枪让他们滚开。
得到的是莱文一颗子弹,拖进果园深处埋了。
后面几天,翠茜由于反抗最激烈,得到特殊照顾,她被单独关进狗笼,嘴里塞了抹布。
隔三差五能在夜间听到翠茜的痛苦闷哼以及他人的狞笑。
那些怕极了的女孩们组织过一次逃跑,不幸让科布发现,赤身挂在树上,只许用脚尖着地。
可能嘴勒的太紧,有个女孩没撑下来,死后依然能动,不过在翠茜眼里,那绝不是她所认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