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非常注重誓言,所以皇甫端点点头,脸上表情也缓和了许多,相信了段景住的话。
又是一阵无言时刻,过了会老仆端上茶,皇甫端喝了一口才说道:“宋押司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我这有何贵干?”
其实宋江本想把皇甫端先忽悠到郓城去,借口有一些马需要皇甫端帮忙相一相,但是听完皇甫端的故事后,再加上也算认识皇甫端了,知道他是个严谨,认真,固执而又古板的人,认准了的事,很难改变,说假话还不如以诚相待,宋江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想到这,宋江笑道:“我想请皇甫兄随我一同和我去郓城。”
皇甫端一头雾水,郓城他是听过的,但是宋江找自己去郓城干嘛?
宋江补充道:“我在郓城养了收了一些马匹,想请皇甫兄帮我相上一相,这种事,非皇甫兄不可了。”
皇甫端有些犹豫,宋江的意思他明白了,是让自己去郓城做兽医,这本来是符合自己的职业的,但是却并不想离开东昌府,虽说自己在东昌府过的比较拮据,但是自己好歹也生活了几年,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又有张清这样的知己。
宋江见皇甫端有些犹豫,开口问道:“皇甫兄有话不妨直说,大家相识也是缘,若有为难,宋江绝不勉强。”
皇甫端有些欣赏宋江了,笑道:“倒不是为难,只是因为在东昌府许久,突然离开有些不适应,容我考虑下。”
想了想又道:“想来之前那个朱贵兄弟也是宋兄派来游说在下的吧!不知段景住是否同去郓城?”
宋江没有迟疑,点点头道:“那朱贵确实是我派来的,小段也会和我一起去郓城的。”
皇甫端眯着眼睛看段景住,解开心结的段景住也毫不畏惧的看着皇甫端。
皇甫端微微一笑说道:“这事明天再说,今日我们先喝酒。”
宋江暗暗叹口气,哪还看不出皇甫端这是在推脱,看来这事多半要黄,只是强扭的瓜不甜,皇甫端既然不愿去梁山,那自己肯定也不会去勉强。
第二日一早,宋江打算带着武松和段景住告辞,毕竟来一趟东昌府虽说没有达到预期,但是好歹有段景住的加入,还有匹宝马,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皇甫端家街角处,宋江,武松,竺敬和段景住抱了抱拳,皇甫端和张清,龚旺,丁得孙也一一抱拳。
这时,段景住突然放下双手赞道:“好一匹宝马。”
皇甫端以为他在说自己的马,没有在意。
段景住指了指后面说:“在那。”
皇甫端回头一看,也赞道:“真是一匹好马。”
张清等人也回头望去,但是他们倒是没有看马,而是看向了马旁边的一位女子,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武松和段景住因为卖马的事与其父亲发生冲突的那个女子。
那中年人自然也在,马正是他的,他旁边还一个青年公子,正是那一日在云梦村与那女子同行之人,想不到今日也在此出现,但不知为何他眉眼之间有着一丝失落,反倒是中年人两个儿子不在。
中年人自然也看到武松他们了,昨日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今日冤家路窄,而又注意到皇甫端正盯着他的马,张清看着他女儿,立刻暴怒,大喝道:“昨日你们走运,今日我看你们是讨打。”
说完一鞭子朝皇甫端抽来,皇甫端不会武功,根本躲不过去,这一鞭子若是抽实了,皇甫端要丢掉半条命。
危急时刻,段景住也抽出马鞭,朝打向皇甫端的鞭子挥去,两个鞭子搅在一起,形成了僵持局面,很快段景住就怯力了,马鞭就要脱手。
宋江心里很恼火,这个中年人是真的不知好歹了,昨日就放了他一马,今日只不过看了下他马,就又来纠缠,而且一上来就对皇甫端使出杀招,也不知他对皇甫端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只是,宋江是个谨慎的人,中年人突然暴起想必是有所依仗,而他两个儿子都不在,那依仗就只有他身边这个青年人了。
中年人武艺一般,很难敌得过联手的龚旺和丁得孙,最多也就战平那少女看起来应该是不会武功,难道他就这么自信这青年公子能敌得过武松和竺敬二人联手,更何况己方还有张清和段景住,虽说段景住菜鸡,但还是会点拳脚,再加上自己,虽然一般,但是比段景住还能强点,更别提有张清这样的八骠在旁。
段景住有点支持不住了,武松立刻出手,拿过段景住的鞭子,用力一拽,中年人只感觉一股巨力在拉扯自己,自己若不松手,就会被拉下马,手一松,手中鞭子又被武松扯了过去。
武松把鞭子还给段景住,拿着另外个鞭子打量起来,武松虽不会马战,但是眼力劲还是有的,看了会,是把好鞭子,就顺势把鞭子递给宋江。
宋江接过鞭子笑着对中年人说道:“昨日送了鞭子又送银票,莫不是今日还要再重复一次,那真要感谢阁下的慷慨。”
中年人气的脸皮发紫,但是忌惮武松和张清的身手,看向旁边的青年公子说道:“昨日就是他们辱我,还望云龙贤侄出手相助。”
看来这青年大概率是他女婿,但是看这女子打扮,应该是未出阁的少女,看来是指腹为婚,两人还未曾拜堂,宋江如是想到。
少女开口道:“爹,别多生事端,赶紧离开吧。”
那叫青年云龙也开口道:“叔父,慧娘说的有道理,何须和这帮人一般见识呢?”
宋江听到慧娘这个名字,眉头微微一皱,他昨日猜测几人身份,只是一直不知几人是什么路数,今日听到慧娘这两字,又知这青年叫云龙,大概能猜到几人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