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为东周公国士卒的两位老人几番挣扎,没能起身的时候,双眼中只剩无尽的绝望,半天没有动静的土匪头子与焦躁不安的一众恶匪令这份情绪暂时舒缓。
脚步声响起,一道白衣如雪的少儿身影映入了众人眼帘,也令恶匪有了宣泄愤怒的口子。
只见少儿蓦然握住冰蓝色剑柄,快捷如风的潇洒身影眨眼的功夫站在了一群土匪背后,缓步进入身侧密林。
强忍着不适双手撑地而起的两个老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接连倒地的恶匪,上前确认悉数死亡的结果,拖着老迈的身子骨追赶离去的少儿背影。
自幼生长的地方,外人眼中百般复杂的地形,在他们眼里,却是万分熟悉。直抄小道攀登山丘顶部的最佳观望位置。
蓦然,两人的瞳孔剧烈收缩,浑身忍不住轻轻颤抖。
山林中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秦军?
灭亡自己国家的元凶,并曾与之刀兵相见;怎么可能会认错那黑甲。
两人屏息敛气时,瞥见远远而来渐渐清晰的韩军旗帜和运粮车队,心底有了答案。将自己蜷缩进了儿时打闹的洞穴内,张目细观。
“发现了?”行伍待过的两个老人瞅着忽然停止行军的韩军,心头又是期盼又是迷茫。
期盼韩军杀的秦军丢盔弃甲,迷茫自己和家人现在秦国子民的身份。
突然,视线中一名身着暗玄金纹甲的灰白短发青年,自马匹上跃起,凌空劈出一剑。
那把剑,很特殊,半个剑身几乎为道道缺口据有,这不是更容易断裂吗?
立马,两人的目光为八道凌厉无比且杀气毕露的深黄色剑气吸引。
那剑气,仿佛是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人挪不开眼睛。
一个呼吸尚且不到,剑气便降落在了不远处的秦军身上。
“啊——”顿时,哀嚎与惨叫声争先恐后的挤入了两人的耳窗。
堪堪一剑而已,击杀秦军士卒高达三十二人。固然有匍匐在地埋伏的秦军相互离的太近的缘端,可也抹杀不了这剑气的凌厉。
两个老人眼中的青年将军一剑结束刹那,其马匹坐骑四周的五百士卒射出的漫天箭矢,在炎炎耀阳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随之驰落于姿态各异的秦军身躯。
青年将军未曾落归马匹,而是如同离弦之矢一般拎剑向密林冲去,身后是三百六十名结阵跟随的韩士,原地留有一百四人以箭矢远距离杀伤秦军。
让人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生快要忘却的记忆片段,曾经,弱小韩国的弓弩也是闻名于世,难觅敌手。
这青年将军好生勇武,比当年的东周公国大将军好像还要厉害。
两人深深陶醉于青年将军一人一剑在前,道道剑气在山丘顶部为后续士卒守住了一片居高临下的驻足进攻之地。
为了这片更利进攻的驻足地,青年将军盔甲之上已没入了十数支箭矢,身前还有数百名飞蛾扑火般的秦卒冲杀,秦卒背后还有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秦卒。
青年将军似乎随时都有为秦卒以长枪刺倒在地的可能。
突然,两个老人因为角度的原因,发现了一个离奇的画面。
不论秦卒如何,青年将军始终背靠一颗树冠十分硕大的苍老古树树干战斗。
仔细瞅了半天,两人才发现救自己的少儿居然就藏匿在树冠之中,且就在青年将军头顶正上方。
观察清楚此番画面的时候,三百六十名韩军士卒已经攀上了山丘顶部,青年将军带着他们一同开始向秦卒发起冲锋。
这样的场景,与当年他们东周公国的士卒为了家园不畏生死,向一眼望不到的数以十万计的秦军阵型发起以卵击石的冲锋境况;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