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张宪洋一点点调整自己的心理,这也是一个内心涅槃与重生的过程。
张宪洋的父母带着唯一的一点钱财又回到了乡下,开始了第二次的重新创业的过程,张宪洋的姨姨家搬来了,一边帮着照看房子一边照看着张宪洋的学习与生活。
深夜球房内,张宪洋和吴阵雨还有两个要好的同学李辅星与刘青松,正围在了一张破旧的桌子四周,桌上摆着四盘菜,一盘撕碎的猪蹄,还有一盘猪肝一盘猪心以及一盘熏酱的干豆腐卷,一人手里握着一瓶啤酒,这都是吴阵雨的功劳。
几人听闻了张宪洋家里的遭遇,全都第一时间跑过来安慰着张宪洋,什么是同窗好友,在最为难的时候能够过来伸手帮你一把的人。
由于身份的关系,几人也不是经常在一起,但是不影响那一份真挚的情谊。刘青松报了一个大专的学历班,估计今年底就差不多能够混到编制了,李辅星经过了一年多的打杂,也开始动手修车了,并且成长的还不慢。
每一次喝完酒之后,张宪洋都觉得睡得很香,并且在梦中能够梦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有压力,可以暂时性地忘记很多事情。
第一次吸入了烟草的味道,着实是很呛,差点没把眼泪给呛出来,都说烟酒能够让人成熟,但是烟酒给张宪洋带来的确实更深层次的忧郁。
“以后打算怎么办啊?是继续学习考大学,还是学点东西或是出去闯闯?”李辅星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关切地问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台球这一块不想扔下,到最后实在不行在重开一个球房,对付着混日子呗,这玩意不吃草不喂料的。”张宪洋长叹了一声回答道。
别人在这个年龄的时候都在谈论着人生理想,而张宪洋几人却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生活了,事实证明了过早地面对现实生活能够让一个人成长的更快。
“你练这台球能不能行啊?你要是能打进世界锦标赛那可妥妥的了,以后给我签个名。”刘青松质疑而又兴奋地说道。
张宪洋当然知道刘青松指的是什么,解释了一下,“你说的那是斯诺克,跟这十六彩是两码事,不过现在的九球还算发展的不错,至于十六彩呢,我相信以后会好起来的。”
“那就学习斯诺克呗。”刘青松随意地说道。
“咱们这里连个斯诺克的球桌都没有,学什么学啊,你以为打斯诺克是收韭菜啊,没那么轻松。”
“你随意吧,我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本来还指望着将来你辉煌的时候,拉兄弟一把呢。”刘青松慨叹了一声,又重新开了一瓶啤酒。
“各位哥啊,你们别这么悲观,我就觉得打球挺好的,等我练到全国顶尖的时候,我就背着一支球杆到处挂杆,打遍天下无敌手。”吴阵雨的小脸也是喝的红扑扑的,急切的辩解道,这就是吴阵雨,对于自己喜爱的东西,不允许别人去质疑它的神圣性。
这个夜晚张宪洋的心结慢慢解开了一些,几人连吹牛带聊天一直到了半夜之后,临走的时候,刘青松和李辅星又将五百元钱偷偷地扔在了桌上,直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张宪洋发现,当看到那五百元钱的时候,张宪洋的心中一阵的感激,无言以对。
又逢一个周末,当张宪洋早上锻炼之后回来的时候,发现球房的门前站了七八个人,全都是和自己认识的一些同学,张宪洋快步走过来,着急地问道,“怎么了?”
小猴子狠狠地一拳打到了张宪洋的前胸,笑着说道,“我们来打球啊。”
“打什么球啊?球厅都已经黄了,你还不知道吗?”张宪洋有点诧异地问道,还以为小猴子又有什么困难的事情呢,找自己来帮忙来了。
“没事,我们在哪里玩都是一样,就喜欢你这里的环境,这么一间大屋子,够我们在这里随意玩的了。”小猴子笑了笑,眼神中透着一股真诚。
“你们,你们。”张宪洋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些好同学哪里是来打球的,分明就是来帮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