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做晚饭的时间,众人坐在餐桌前商量着。
“连枝,买柴火要多少银子啊?”
连枝想了想,说道:“柴火是三十文一担,咱们一次怎么也得买个三十担,也就是一两银子左右。”
“七八天一两银子,一个月怎么也得四两银子,那一年下来就要四十八两了。”程清婠揉了揉太阳穴,头痛的道。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咱们去山上砍柴。”
“砍柴?”
连枝点了点头,说道:“咱们现在还是宋家村的村民,在后山捡柴火那也是没问题的。”
程清婠想了想,说道:“那也行,明天咱们把店关一天,然后去山上捡点柴火吧。”
程画儿走出来听到这声音,立刻就道:“连枝,巧巧,和连嵩去捡柴火,我和刘婶子还有你留在店里,这样两边都能顾着。”
程清婠第一个不同意,要真是这样的话,她明天真的一步也走不出厨房了。
第二天,店里就真的只剩下三个人了。
她昨晚倒是抗争了很久,奈何其他人都同意了……
如她所料,这一天,真的没有出过厨房。
到了傍晚,宋巧巧她们也带着柴火回来了。
程清婠走出厨房,立刻就找了只椅子坐下,缓了一会。
她撑着脑袋,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景侯拉了拉身边的人:“巧巧,快去叫一下阿娘,就说景伯伯来了。”
宋巧巧点了点头,立刻往院子里走。
程清婠看着他的面色沉重,迟迟不肯往里走,便疑惑的道:“景伯伯,进来坐吧,我这还没养狗。”
景侯看向她,眼眸中藏着难以言明的情绪。
“婠婠,你阿娘呢?”
“巧巧去叫了,您在这等会。”
景侯没有再说话,一直站在门口。
程画儿很快就出来了,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疑惑的问道:“他为何不进来?”
程清婠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景侯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立刻转过身,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我有话问你,你同我来。”
程画儿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严肃的表情,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程清婠一看,连忙将妇人拉到身后:“景侯,您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问吗?”
“是啊,不能在这问吗?”宋巧巧也看出来他的脸色太奇怪了,便担心妇人被伤害。
景侯盯着面前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清婠的事,你当真要我在这问?”
程画儿一听,立马就回了神,连忙说道:“我们楼上说。”
“去我那里吧,京城有人要见你。”
程画儿脸色立刻就白了,她捏着衣摆点了点头:“好。”
“阿娘,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许,你就在这等着我。”程画儿厉声说道:“巧巧,连枝你们看好婠婠,我没回来前,不许让她出门。”
说完,就跟着景侯走了出去。
程清婠看着这两人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景侯将人带进府内,轻声说道:“婳儿,程家一门平反昭雪了,如今你不再是罪臣之女了。”
“当真?”程画儿猛的抬头,红着眼眶问道。
“是,前几日我派了人回京城,打探了消息,确定皇上已经下了旨免了程家的罪。”
“我就说我阿爹不可能叛国的,肯定是被冤枉的。”妇人立刻喜笑颜开,眸中还含着泪:“这是好事啊,你为何脸色这么严肃?”
“我派去京城的人,被皇帝知道了,他派了人一路跟到华县,看见了你和婠婠。”
程画儿眸光一闪,强装镇定的道:“看见了又能如何,程家无罪,我现在是良家女子,他难不成还能将我无缘无故杀了不成。”
“我并不是说这个。”景侯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道:“婳儿,婠婠的父亲是谁?”
程画儿紧紧的捏着衣袖,说道:“她父亲早就入土了。”
“此话…当真?”景侯拉着她的手,再一次问道:“她的父亲真的入土了?”
“你为何要如此问?”
景侯松开她的手,紧皱眉头:“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婠婠不是你和皇上的孩子。”
“啊?”程画儿听到这话,吃了一惊:“我和你有婚约,怎么可能会和他行夫妻之事,而且还生下孩子?”
“我知晓你绝对不会,但是曹太监说的话太过于反常,就差直接叫婠婠公主了。”景侯压着心中的情绪,拉着她的手。
程画儿刚要解释,屋内的门就打开了。
穿着常服的曹太监走了出来,对着两人行了个礼:“景侯爷,程姑娘。”
景侯点了点头,示意他免礼。
“十三姑娘许久未见,不知近日可还好?”
程画儿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远离了京城,远离了你家主子,我过得自然好。”
曹太监听到这话也不恼,照样笑嘻嘻的说道:“今日,陛下让我将你们母女二人接回去,十三姑娘快回去收拾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