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箫竖起大拇指,“好样的,美色当前不为所动,你有柳下惠潜质。”
竺笙冷哼了一声。
两个人目的很明确,就是直奔博物馆上古专区,寻找和蚩尤相关的史料文献。
他们找到了一幅壁画,和涿鹿之战相关的。
画中交战的九黎部,战士们吹着号角冲锋,士兵们英勇无畏。另有一部分则在敲鼓,宛若载歌载舞一般。
“笙笙,这里有文字说明。”黎箫指着壁画旁边的解释书。“九黎族发明了鼓舞,实际上是源于对祖先图腾的崇拜。除了战争,他们在日常祭祀活动中,也会通过鼓舞与神灵沟通。跳舞的同时,即是拜神,也是祈祷。”
竺笙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壁画上,悠悠说道:“我大学期间论文曾研究过苗舞,苗人是九黎部后裔,舞蹈自然与九黎部一脉相承。其实苗族鼓舞也分很多种类,诸如四面鼓舞、花鼓舞、芦笙舞、团圆鼓舞,而这幅壁画上的,应该是木鼓舞。”
黎箫脸上露出惊讶、忧虑之色,原本穿苗衣而舞,就难上加难了,这现在?“所以,你打算跳木鼓舞?”
竺笙不置可否。“我刚刚说,九黎人在重大事件上都会做鼓舞,如祈雨、求姻缘、渴望子嗣,或者祈求战争胜利。壁画上应该属于最后一种。可惜壁画是静态的,整个舞蹈内容尚且空白。”
“别急,我们还有许多文物没看过呢。看完了总有收获。”黎箫说着,将壁画、说明全部拍下来。
两个人继续前行,并在一处出土青铜器上停下来。青铜器上的图案是祭祀,有一人腰间系着鼓。
“看来,我们得买一面鼓回去了。”竺笙基本打定主意,就跳鼓舞。
“笙笙,会不会太辛苦了?”如果说,着苗衣而舞,是黎箫间接促成,他实在很想看到她穿着苗衣的模样。那现在,他是从心里心疼竺笙了。
“这天下事哪有不苦的?任何一件事,想做到极致,必将付出十倍、百倍努力。跳舞之于我,也算一种修行了。无妨。”小小的人儿,提到舞蹈时整个人都会发光。
黎箫别过脸去,压了压砰砰的心跳。竺笙和她的舞蹈,对他天然有致命的吸引力。
从上古区,两人到了近现代,主要是想寻找当代苗人舞蹈的影像资料,这个就比较好找了。
下午,两个人去了筑城的旧货市场,淘到了一面大鼓。黎箫充当苦力,提着大鼓。背包里还装着两套重重的苗衣。
时间不早了,他们匆忙赶到客运站,赶上了筑城到赤水的最后一班大巴。
大巴颠簸四个小时,终于回到了红河镇。
说来也巧,竺笙下车就接到了吉克的电话。“竺笙姑娘,你回来了吗?明天上午九点半,席酒的品牌宣传片招标就开始了。我代表席董邀请你们参与竞标。”
竺笙说好。
她现在一门心思在苗族鼓舞上,恐怕分身乏术再竞标,她毕竟得了席玖的奖金,想着即便拒绝,也当面说会更有礼貌些。
她将自己的想法和黎箫说了一遍。“笙笙,宣传片咱们可不是走过场,必须要拿出实力的。你知道当初茅台的宣传片花了多少钱吗?”
坦白说,竺笙并不知晓。“多少?”
黎箫比了个“七”的手势。
“七万?还是七十万?”如果是后者,竺笙也是要心动的。
“都不是,是最起码七位数。而且我们如果拿下这个标,以后还可以参加商业广告评选。一旦在国际赛事上得奖,我们的出品都会水涨船高。”
竺笙家已经到了,竺奶奶在门口,等着孙女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