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怎么可能把力量给没用的布卡,这绝对是谎言。”
“布卡可是从小和女人混在一起的混蛋,这种家伙实在的恶心。”
布卡嘴唇发白,他听着所有人的嘲讽,感受着所有的恶意,身躯微微颤抖。
父亲的漠视,哥哥们的带头,部落大家的跟随。
用着火种企图让部落走向兴盛的他,成为了罪人。
他的拳头缓缓握紧。
他感到胸膛被涌出的愤怒填满,甚至隐约有炸开的倾向。
但直到母亲被残忍杀死,自己被那些人险些活活杀了,他也什么都没有做。
从小到大跟母亲生活在一起,不喜欢打猎而喜欢贝壳和石头的他,确实是个异类。
他的懦弱,他的胆怯,就像是腥臭的血一样令人可耻。
就像是现在面对着母亲的死去,他什么都没有做一样,像个虫子。
羞辱没有尽头,
在那天过后,他成为了整个部落最为卑贱的存在。
他每天每夜都被逼迫着说出火种的使用方式,被各种各样的方式残害。
要不是他能够随时随地的提供火种,他早就死在了森林的角落当中。
母亲说他那张脸十分的好看,于是那些人把他的脸给划成了烂泥。
他再也没有在河边看过自己的脸一次。
父亲说他的手十分的巧,可以制作很多的武器。
然而在连续的折磨中,他的十根手指几乎都没有一根是骨头正常的了。
那两只手掌臃肿无比,看起来怪异无比。
哥哥们总是说,布卡需要跟他们学习,学习成为一个男人。
“是啊,学习。”
布卡是个很聪明的人,擅长总结。
他在母亲死后那一天开始,就开始思考自己为何会被迫害。
“神明说了,我是绝对可以带领所有人前进的,然而我却失败了。”
“说明,一定是我没有学习到应该学习的东西。”
“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
布卡回忆着所有人对于自己的暴行。
父亲居高临下的傲慢,哥哥们的贪婪,部落大家的嫉妒。
非常奇怪啊,为什么这些负面情绪往往能够煽动所有人呢?
像是狩猎的时候,像是斗殴的时候,又像是生活的时候,擅长表现负面情绪的那些人,经常是更有优势的那一群人。
难道负面情绪本身,有什么特殊的魅力吗?
这种野蛮,难道就是关键吗?
布卡一点点地学习着所有人野蛮的表情,以及那野蛮的动作。
然而一点点感受对方的内心。
他也逐渐理解了很多东西。
“对了,我之所以那么软弱,是因为我跟随的是妈妈,她们是弱势的一方,她们追求和平。
而如果要率领整个部落,我需要的不是跟随任何人,而是比任何男人都要暴力,都要野蛮,都要愤怒。
就像是父亲,哥哥,所有男人一样。”
文明,不是依靠文明来建立的。
文明,是在野蛮的基础上建立的。
文明,是属于男人的文明,是属于暴力的文明。
布卡在一年之后,终于想通了一切的缘由,而他,也终于开始了自我的进化。
“火种的力量吗?如果想要的话,就来拿吧。”
布卡抬起满是伤疤的丑陋脸庞,眼中流露出了凶悍而疯狂的光芒。
这一年,他不仅理解了一切,也学会了如何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