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刘冬梅是黄花大闺女,追穷不舍,总算把铁民追到手了。
如今刘冬梅就是一黄脸婆,铁民还当上了综合厂厂长。不为别的,就为了能给自己捞个一官半职的,铁民就经不住赵淼的诱惑。
何况,赵淼毕竟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
“我嘴笨,不会说。”刘冬梅向二国求助。“你教我咋办,我就咋办。”
刘冬梅的精明,不是二国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不为别的,就为她弟弟刘冬青在货物车间,需要冯国璋的关照,刘冬梅就不能拒绝二国。
这又是一个尽快扫除情敌的好机会。
“这事必须铁民亲自出马,赵淼才能答应。”二国明知道铁民不会帮他,他只提出一个最低要求说:“能让铁民帮我把赵淼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就行。”
“这事简单。”刘冬梅满口答应下来。
“你为啥要管这闲事。”铁民对刘冬梅的动机产生质疑。
“能尽早把她嫁出去,我对你也就放心了。”刘冬梅实话实说。
“他俩根本就不合适。”铁民对刘冬梅的直白,心有怨言,表面也说不出什么,认为这是刘冬梅的心里话。
“合适不合适,不是你我决定的。”刘冬梅一个神秘眼神儿撇过去说:“除非你不舍得。”
这句话最具杀伤力,也等于戳痛了铁民的心。
人的感情,往往在彼此频繁接触中产生。其中需要经过相见,相识,相知,最终达到相爱。
铁民与赵淼最初接触,他是以仰慕的角度,对赵淼毕恭毕敬。随着进一步接触,铁民在赵淼面前,虽然有些放得开了,但还是局限于恭维氛围中。
国人的奴性,在此尽情展露。
有的人媚钱,有的人媚权,有的人媚色。为了满足自己的内心虚无,刻意扮成奴才,去迎合、讨好,只为得到一个,任人随意赏赐的,散发着腐臭气的笑脸。
提到感情二字,铁民有点不敢正视刘冬梅的目光。
平心而论,他肯定不敢主动对赵淼做些什么,反过来,如果赵淼这会儿要对他做些什么,他也不敢保证是拒绝还是配合。
“哥,我在等你答复。”刘冬梅从铁民貌似心不在焉的表情中,已经嗅到一股浓重的酸味,原来你跟赵淼还真……
“我咋说呀。”铁民没有直接拒绝刘冬梅,反倒学着刘冬梅的腔调,向刘冬梅求教。
“就是约两人一起吃个饭,让他们互相把心里话说出来。”刘冬梅终于占了上风,她一脸的无所谓说:“行就行,不行,今后谁也别惦记谁,就完了。”
“就这么简单。”铁民上当了。
“本来也不复杂呀。”刘冬梅以为铁民怕自己嘴笨,办不好这件事。
“咱先说好了,就这一次,以后别再为这事烦我了。”铁民一副胸有成竹的态度,刘冬梅看了就想哭。
我们不能断言铁民心无旁骛,也不能把刘冬梅的醋意当成一计玩笑。
通过这件事我们看到了二国的潜能,为他今后的发展,提供了充足的智能储备。
第二天,铁民来到综合厂上班,见赵淼坐在那心事重重地。
若换了别人,肯定会问上一句:怎么了,不开心的样子。
铁民看出赵淼不开心了,他也懒得去问。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具备这种情商。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就要出去。
“你干啥去。”赵淼主动开口了。
“我去下面走走。”铁民说着又要出去。
“昨天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赵淼说。
铁民不用问这个他是谁,就知道肯定是哪个远在铁岭的帅哥。
铁民默默返回来,坐在办公桌前,不正视赵淼说:“他……挺好的。”
“好的都不能再好了。”赵淼流下眼泪说:“他孩子都两岁半了。”
铁民惊讶地张开了嘴,居然没说出一个字。
他默默闭上嘴,琢磨着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赵淼这会儿最需要人安慰,可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从哪个角度去安慰赵淼。
他站起身,来到洗脸盆架前,拿过毛巾递给赵淼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哭有啥用。”
赵淼接过毛巾,一脸的愤慨说:“他至少应该事先通知我一声。”
铁民觉得赵淼这个要求不过份,他默默地点点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跟人家分开快四年了,每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邮寄明信片,谁知道你现在究竟出于什么状态呀。
别忘了,你的背景太吓人了。
铁民心里嘀咕着,听到赵淼一句哀求说:“抱抱我好吗。”
“唉……啊。”铁民习惯了对赵淼有求必应,当他弄清楚赵淼的诉求后,顿时惊讶的汗毛孔都立起来了。
赵淼起身扑过来,一头扎进铁民的怀里。
办公室的房门半开着,走廊里偶尔有人走过。
铁民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任由赵淼在他的怀里哭泣着。
绯闻就这样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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