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9、昆仑议事(2 / 2)女人只会提高我拔剑的速度首页

紫翠丹房宫玉真人云游在外,寻常议事多是由普通长老代替,这一次竟是回春堂华莲真人亲至,年迈体弱的老人家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无疑是想为丹房弟子谋些福祉。

悬圃宫清徐真人向来不理俗世,近百年来一直缺席昆仑议事,此次好不容易八宫齐聚,来者居然是位幼龄弟子——阿椿。

至于玉英宫那边,柳真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姬无邪常年代师出席,倒也让人习惯了。

殿中气氛肃穆,寂静无声,短暂沉寂后,即将迎来唇枪舌战。诸位长老凝神屏息,神情各异,唯独望向玉英、悬圃两宫时,皆有不满之色。

阿椿与姬无邪对视一眼,很自觉地向长老们行礼后,退到殿角。

长老们的商议他们当然插不上嘴,但仍要时刻装出认真聆听模样。

姬无邪对这些事情早已熟稔于心,只有阿椿初来乍到有些无措,手里拿着串红绳,犹豫着是否可以玩一会儿。

姬无邪在心里笑了笑,低声问道:“清徐真人如何说?”

阿椿道:“师尊说,怎样都行,由他们去。”

姬无邪感慨道:“果然如此。”

“柳真人呢?”

“我给师尊写了封信,一个月都过去了还没收到回信,也不知他老人家究竟在什么地方。”

两人低声聊了会儿,殿内渐渐安静下来,议事正式开始。

坤仪长老端居上座,神态威严,如鹰隼般的目光扫了圈在座众人,沉声道:“四十个名额,悬圃宫、玉英宫、紫翠丹房各取其一,碧玉堂、阆风巅各取其五,昆仑宫、琼华宫、天墉城各取其九,诸位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诸位长老纷纷坐直了身子,皱眉沉思,唯有紫翠丹房华莲真人气得吹胡子瞪眼,拍桌而起,颤颤巍巍道:“我紫翠丹房平日任劳任怨,昔年青丘之战中也曾立下汗马功劳,什么时候沦落到只能有一个名额!”

阆风巅青芙长老也轻挑柳眉,不悦道:“我阆风一脉近年来人脉鼎盛,五个名额根本不够。”

三位碧玉长老紧随其后:“去年岁考,我碧玉年轻一代弟子中,已有十二位入符宫修习,日后符术修为不可限量。这区区五个名额,怕不是要小瞧了我们?”

天墉、琼华两位执剑长老彼此对望一眼,没有异议,自是默认了坤仪长老的方案。

众人目光再次望向殿角,此时三票反对,两票赞成,虽然很不情愿,但提议成立与否将取决于殿内最不起眼的那两人。

阿椿想也没想,脱口便道:“弃权。”

姬无邪倒是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恭敬说道:“玉英宫弃权。”

坤仪长老的提议被迫搁浅,他冷冷看了姬无邪与阿椿一眼,心里纵使有些怒气,却也不便显露出来。

姬无邪低头看鞋,避开前方投来的各色目光,十分擅长地扮起无辜。

商议继续,诸宫长老开始各抒己见,围绕着名额的增减提出大同小异的各类方案。

紫翠丹房、碧玉宫、阆风巅三宫的要求始终得不到满足,昆仑宫、琼华宫又态度强硬,拒绝妥协退让,又有华莲真人仗着辈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数次提议皆被否决之后,大殿里再一次陷入沉默。

“休息一会。”

长老们各自起身散去,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开始私语。

姬无邪猜测各宫之中恐怕都会有秘密协议,这些长老们领命而来,为了各宫自身最大的利益,自然懂得该如何交换取舍。

阿椿则长长舒了口气,立刻掏出手绳,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玩自己的游戏了。

不过多时,有几位长老前来问询,姬无邪一律老实回答:“师尊言,五个名额太多,玉英宫只需两个足矣。”

师尊当然没有这样说过,但姬无邪觉得两个名额算是底线,否则的话,这些长老前辈们怕是一个都不会留给玉英。

半个时辰后,议事再次开始。

琼华宫和碧玉堂一同发起提议,紫翠丹房、阆风巅、昆仑宫也一同发起提议,彼此在一两个名额的增减间纠缠不休,又始终没能达成共识。期间天墉城紫阳长老提议依循旧例、不作更改,又被多票否决。

眼见天色暗去,连姬无邪都觉得今日要潦草收场的时候,角落里的阿椿忽然开口:“弟子以为,这四十个名额,不妨让八宫弟子一齐角逐。技高者得,最为公平。”

大殿猛地一静,诸宫长老似在思索,又仿佛根本没有听见。

姬无邪被吓了大跳,心想阿椿师姐你这是要闹哪样,你这搅浑水的功夫也太厉害了吧,咱们玉英宫、悬圃宫怎么说也会有一个名额打底,你这样一搞说不定连半个也没有了!

他赶紧举起手来,打算率先投出反对票,结果被坤仪长老狠狠瞪了一眼,没敢说出话来。

未料天墉城紫阳长老开口道:“天墉城同意。”

华莲真人回过神来,想着自家丹房弟子去与诸宫一同争抢名额,哪里还有胜算,当下急得跳起身来,大声道:“紫翠丹房反对!”

其他人还在犹豫,琼华宫和光长老似也觉得烦了,淡淡道:“我琼华飞剑不惧任何对手,技高者得确实有理。琼华宫同意。”

阆风巅青芙长老自是巾帼不让须眉:“阆风巅同意。”

如此三票已过,坤仪长老虽与他宫有了约定,然此时大势在前,也无必要坚持,重重地一拂袖,冷哼道:“昆仑宫同意。”

随着坤仪长老点头,原本艰难焦灼的一场议事突然顺利完结,虽然此间提案结果还需要掌门首肯,但众人心知既然连坤仪长老都没有反对,那有关山河宴名额分配一事便到此为止了。

诸宫长老们神情各异地打量着角落里的阿椿,她却仍在自顾自翻着自己的手绳,就好像方才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