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守城门的老兵介绍,朝阳城中的救世军四大兵团的军营并不设在位于中心的内城,而是分别位于中城的东西南北四角,紧挨城墙,内城仅供统帅和四大兵团长以及家属居住,由一万统帅麾下亲兵把手,擅闯者死。
至于那些江湖门派,富商巨贾,不管多么财可通神,战力非凡,一律只能住在中城。
宪兵团位于中城东南角,李知行沿着秀水路骑行十多分钟便看到一座外有宪兵站岗,独门独院的宪兵团团部。
在警卫室做过登记,李知行穿过大院来到团部大楼。
一楼大厅的三排长椅上坐着十数人,男女都有,衣着档次有高有低,有的彼此间互相怒视,有的惴惴不安满脸惶恐,唯一的共同点是都对安静而空旷的宪兵团大楼自带三分惧意。
“领号排队。”右侧接待窗口内的三名女兵正在处理手头案件,见到来了个背负重剑的游侠儿,其中一名样貌十分英气的女兵朝对面挂着号牌的取号器指了指。
李知行道了声谢,走过去取下一枚写有阿拉伯语38的号牌,退到一旁负手等待。
随着一件件吵架打架的小案子被三名女兵记录在案一一处理,李知行之前看到的人已离开大半,不过后面又进来七八人,所以大厅中还是维持着十多人等待的忙碌局面。
“你他吗的有本事再跑啊,狗东西,要杀人越货也不挑挑地方,这次进了我们宪兵团,保管叫你生死两难!”
楼外响起一声怒喝。李知行转头看去,看到五名浑身尘土的宪兵押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壮汉往大厅走来。
那壮汉腕间戴着三副手铐,赤着上身,肌肉虬结,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内外兼修的练家子。
壮汉被身旁一名左颊淤青的宪兵重重在后脑拍了一巴掌,顿时停步朝其怒视,双脚更是如生了根,任凭五名宪兵推搡踢打岿然不动。
一个最少凌云一品的高手会被三副手铐困住吗?李知行觉得很奇怪,便暗暗运转内力以防不测。
忽然,那壮汉双腿连环踢出,五名踢打咒骂的宪兵顿时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大厅里的十多人顿时惊慌的连连后退,接待窗口内的三名女兵也愣在当场。
那壮汉双臂用力一挣,三副手铐像泥捏的般立时崩断,他目露凶光冷笑:
“哼,叫老子生死两难,你们他吗的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光明城和曙光城的宪兵团都困不住我燕十四,就凭你们五个朝阳城的杂碎也想擒住老子!
哼,要不是老子刚在女人肚皮上泄了阳气,一时乏力,刚才在巷子里就能把你们宰了!”
燕十四忽然狞笑:“不过现在也不晚,老子这就宰了你们五个在逃出朝阳城,看谁能奈我何。”
忽然,他看到接待窗口内那个叫李知行拿好牌的英气女兵,摸着下巴淫笑道:“不错,长得很对老子胃口,等老子宰了他们就带你出城快活快活,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老子保证你欲仙欲死。”
“你要是敢乱来,我们沈团长绝不会放过你的!”英气女兵脸色惨白,仍恐吓道。
宪兵团团长沈冲是位凌云五品高手,在朝阳城中凭借出手绝不留情威名远播,许多宵小光是听到宪兵说出他的名字就腿肚子抽筋。
曾有一次,沈冲亲自出手擒住一名在朝阳城外城制造灭门惨案的江洋大盗,再问明起因不过是那家八岁的小儿子见大盗汗流浃背,就好心领他去自己喝水,结果引狼入室。
也不关入牢房交给刽子手处决,直接将其拉到外城那户惨遭大盗灭门的穷苦人家门前,用匕首一刀一刀凌迟活剐。
那名号称实力达到凌云六品的江洋大盗,在大半边身子被匕首割的坑坑洼洼,鲜血淋漓后终于开始哭嚎求饶,惹得上百台降噪仪红灯频闪,他不是求活,只求速死。
沈冲闻言指着大盗背后那一家五口所住的房子问:“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你问问他们一家人答应吗!”
说完继续行刑。
据说那次以后,朝阳城的黑道上就流传着一个说法。
“宁见阎王,莫惹沈冲!”
燕十四知道再拖下去宪兵团中的高手肯定就会赶来驰援,也不废话,只是嘿嘿冷笑,快步走向被他踢断肋骨无法动弹的年轻宪兵。
“呵,你敢拍老子后脑勺,老子先杀你!”
燕十四一身高强本事全在腿上,只见他右脚朝天高高踢起重重朝年轻宪兵脑袋落下。
在场十多人大骇,这一脚势大力沉,要是踏在那年轻宪兵的头上,非脑浆迸裂不可!
英气女兵眼看同袍命悬一线,压下心中惧意,抽出腰间短剑踩着大理石台向燕十四扑了过去。
可惜她离得太远,实力太弱,这一扑非但来不及围魏救赵,还将自己送入虎口。
“小妞来得好。”燕十四脚未落下,左手已弹飞短剑,手腕一翻抓向女宪兵胸口。
英气女宪兵虎口发麻,眼睁睁看着尚在空中的自己离燕十四越来越近,心中无比绝望。
心说不管团长他们能不能第一时间赶来,自己都没救了。
“不知悔改的狗东西!”
女宪兵眼前一花,右胯被一股轻柔的力道往左一推,缓缓朝大厅外横飞出去,落地前,她看到那个笑着跟自己道谢的背剑年轻人右手挡开擒拿手,左腿快如闪电踢出,燕十四立时口喷鲜血倒飞撞在墙上,弹回地面。
这年轻人好厉害啊。
女宪兵只来得心中感叹一声,便摔到地上连滚数圈,眼中天旋地转。
燕十四挨了一脚,挣扎爬起,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年轻人,你难道想坏了江湖人从不管救世军的规矩吗?还是你已经成了救世军的走狗?”他用手背擦去嘴角鲜血,对眼前多管闲事的年轻人警告道。
这个背剑的年轻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硬拼肯定不敌,燕十四决定搬出江湖规矩在泼一盆走狗的脏水,逼迫其袖手旁观。
只要他不再出手,凭自己的轻功,哪怕受了不轻的内伤依旧有把握逃出朝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