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光说完,见陈姝没有离开,抬起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陈姝嘴唇微抿了抿,道:“今日去林家答谢林安的救命之恩,林安问起了我修行的事情,我便劝他应该先炼体习武,后来赵公子也来了,说让我教林安习武,担心赵公子起疑,我就答应了下来,明日就去。”
陈和光闻言,皱起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你明日便去教那林安,我看林安毫无根底,你只需教一些基本的便可,虽然你从小是和姝儿一起长大的,但她练的是落英剑,你修的是道门心法,如果教多了,容易让旁人看出端倪。”
眼底的一抹哀戚一闪而过,陈姝说道:“我知道。”
一个多时辰后,陈和光早已经看完了桌案上的公文账簿,可却已经站在床边望着夜色,难以入睡。
没办法,陈姝熬的粥,加了不少新鲜的筋骨草,味道之冲,陈和光直觉到现在自己的鼻子还是无比通透,仅仅是吃了一口,胃中时不时返上来的那一股味道还是让陈和光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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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
吃饱喝足的赵宗实回到驿馆自己的住处,刚躺下不久,就皱起眉头,脸色一变,捂着肚子从床上蹿了起来。
一个箭步撞开门,赵宗实从屋子里冲了出去,直奔茅厕的方向。
往复数次,天已拂晓,气急败坏的赵宗实干脆裹了床被子,直接蹲在了茅厕中不出来,可是腹中时不时就突然剧烈的感觉又让他难以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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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的某处民宅中。
女人不满的拧着身上男人的耳朵,将男人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思绪给拽了回来呵斥道:“干什么呢,走什么神!你是不是又不行了!”
昏暗的环境下,依然可以看见王干那一张脸涨得通红。
“不是,我是在想那二百两银票的事情。”
王干皱眉道:“那银票是我在值房外的院子里捡到的,虽说当时没人看见,但是既然是在衙门里捡到的,那肯定就是衙门里的人丢的。”
“二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一般人就算是有也不会换成银票,所以说那二百两银票说不定就是县尊、县丞,或者哪位老爷的,你说他们要是追查起来,万一查出来是我捡到的,我有私藏下来没还给他们,他们岂不是要找我的麻烦?”
女人一把将王干推到一边,“想在想这个,那你去把钱还给人家啊!”
王干嘿嘿一笑,“这不是舍不得吗。”
女人大怒,“那你还想这个,给老娘滚一边睡去!”
被自家婆娘踹到了地上,几次上床都没能成功的王干只得在地上铺了床被子,打起了地铺。
地上太硬,王干的腰又不太好,换了好几个姿势,但无论怎么睡,王干都被硌的难以入睡。
屋顶上,原以为还能看上一出好戏的冯忠无聊的打起了哈欠。
他不知道是淫虎丹不管用了,还是王干太废物了,亦或是他下在银票上的三心蛊起了作用。
总之,无论怎样,今晚的好戏是看不成了,但是来之前冯忠还特意喝了一大壶浓茶,如今的他也是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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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
几乎可以算作是这失眠几人的始作俑者的林安,在给林汐讲完故事哄她入睡之后,担心林汐夜间醒了看不见自己害怕,就趴在了床边呼呼大睡。
听着床上林汐轻缓的呼吸声,以及偶尔的梦中呢喃,林安也觉得格外安心,这一觉也是酣然入梦,无比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