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

仲由门人：“......”

围观群众：“......”

你还是个人啊！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我们又不是瞎的，刚刚和他把酒言欢的不是你啊？

“装神弄鬼，满口胡言！一起抓回学府问罪！”

四柄长剑出鞘，四路并进，无比平实的一招，却一下子封住了苏炼前进的所有道路。顺带一提，儒道的配剑本来按照其门内的制式应该是韧性十足的软剑，或是平直刚硬的无锋长剑，为的是应和“上善若水”和“浩然正气”两种剑意的修习。这也是苏炼了解的不多的儒道知识。

可眼前四人的剑却都是杀气凛冽，锋刃具在的杀伐之兵，让他们使出的儒道浩然正气都平添了几分邪气。苏炼瞳孔微微一缩，身形急转向后暴退，手中龟甲向上抛出，真气激发。龟甲再次涨大化作盾牌挡在了身前，叮叮当当四声，四柄长剑的攻势尽数被挡在了龟甲之后，其上的真气剑意也统统被龟甲吸收了进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几位也请品评下我玄门妙法！”苏炼大吼一声，松开了背后的桃木剑，双手齐出按在了被巨力击退的龟甲上，左右画圆成太极形，经脉真气急速消耗，随着龟甲后退一步步退却。但这一次，他却丝毫都没有调动体内的阴气与鬼怪，只因为使出这一招的真气是越纯越好。

“西楚有神龟，虽死三千岁。不愿享庙祀，宁曳涂水中！”

两句低吟后，苏炼整整朝后退了七步之多。待他站定之时，一只丈余长的灵龟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不带半点凶相，只是让看见的人都感到了一股从心底涌出的闲适安宁。除了龟甲正对着的四名儒道弟子，他们看见的只是一具被无穷香火环绕的枯腐龟甲。寂灭！怨恨！破坏！这是他们唯一能感受到的。

“接我一招灵龟曳尾！”

龟甲向前冲出，卷动了周遭一片暴虐的灵气。

昔年庄生周游至楚地，楚王闻之，遣二大夫请之。时庄生正钓于濮水，见二大夫则问之。“吾闻楚有神龟，死已三千岁矣，王以巾笥而藏之庙堂之上。此龟者，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二大夫曰:“宁生而曳尾涂中。“庄生亦笑曰:“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

灵龟曳尾这一招便是诞生于此！旁人观之不懂，则只能体会到闲适安宁之意，而中招者则只能感受到出招者带来的无尽寂灭之意。这其中既是庄生对这天下诸侯的冷漠答复，也包含了一丝对于楚地灵龟的痛惜。

苏炼虽是学不会庄生洗剑录中的高深剑招剑意，但这种像是那位大能随笔记录的法门，却是一学就会！眼下手中灵龟甲饱受了浩然真意和儒道文气而无从释放，苏炼便不释放了，反其道而行之，再向其中灌注庄生逍遥真意和玄门真气，两相结合之下使出这一招，借力打力，更增其中寂灭破坏之意数倍！

便是浩然正气又如何？若是挡我，那就一招而灭！

四名仲由门人齐齐倒退，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看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再看他们手中的长剑，已有三分之一被龟甲上的寂灭之意粉碎了个干净，剩下的也已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纹，眼看着是废了。

一招之威，恐怖如此。